黄怀德在南山顶的小亭子上,悲痛得不能自己。
他掩面而泣,不知道如何应付接下来的生活,一拨拨的人上来,下去。其中有个老阿姨,过来担心的问他,怎么了,小伙子干吗哭的这么伤心。
都一把年纪了,有什么想不开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黄怀德麻木的点点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老阿姨见他这个样子,叹了口气,坐了一会儿,走了。
半夜十点,黄怀德没有走,他在凛凛的寒风中,像一颗礁石,岿然般静默。
所有的感官已经都失去了作用,唯有伤痛欲裂的心。
老阿姨的话并没有错,世间的很多事情,当下痛苦,时间一长,这痛苦就会变淡。
时间具有碾碎一切事物的属性。
它能带走悲伤,消泯快乐,将一切的一切化作过去,变成回忆。
但是,他面临的处境,时间的法则没有的。
如果真的听从了刘丽华的话,和她结婚。
那张岚怎么办,他以后将如何面对这个苦命的女人。
他根本就不喜欢刘丽华,也不是不可以和张岚把今天的事情说明一下,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怕是张岚也做不了什么。
他不得不娶了刘丽华。
黄怀德原本对刘丽华是没有什么恶感的,原以为这个娇俏的小姑娘,虽然痴缠着自己,虽然有时候自我一些,但还是个善良怡人的姑娘。
没想到,她竟然是有这样心机的女人。
他怎么能和这样的女人日日相处,朝夕相伴,共度余生呢。
黄怀德有一种道德上的洁癖,不是病,也是病。
他不喜欢和他看不惯的人一起共事,昨晚的事,刘丽华相当于碰触了他的逆鳞。
他万分痛苦,无法表达。
夜色渐渐深了,冷意不仅侵蚀了他的心灵,更让他的身体微微发抖。
他慢慢走下山,山林幽寂,影影晃晃,有昆虫的低低轻声明唱,有风抚小草发出的沙沙声,有只野猫突然从山道上窜过,把他吓了一跳。
在公路上,好容易拦到辆出租车,载他回到熟悉的宿舍。
同事早就睡了。
他拿出钥匙,缓慢的开门,尽量不发出一丝响动。
随即看到淡淡的月光,如牛奶一样,洒下来,落在他的窗前,床边的被褥上。
他扯过被子,连衣服和斜都没有脱,就这么躺在床上,抱着头,眼泪又涌出来,再一次模糊了脸。
他需要尽快做决定,他需要明天找刘丽华好好谈一谈,他需要想好怎么和张岚说。
许秀冰这阵子也很关心他和张岚的事,他又要怎么说。
都是问题,都需要答案。
黄怀德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没上班,托同事跟系主任请假。
中午同事回来躺着午休,给他带来了张岚的邀请。
张岚约他晚上去罗湖区的某饭店吃饭,新开的大饭店,据说有不少好吃的菜肴,张岚想请他吃。
同事说完,却发现黄医生面无表情,显然是哭过,早上起的时候没注意到,这时候才看出来,黄医生的脸上,有被风煽了的观感,面上的皮肤起了白色的屑皮,怎么回事?
他还惊奇的发现,黄医生昨晚睡觉,竟然没有脱衣服。
这绝不是他所熟知的黄怀德。
怎么这两天,邋遢成了另一幅模样。
黄怀德没有搭理他,应了一声,扭头别过脸,对向墙壁。
..........
田宗生今天很开心,他和战友们一起在新开的某饭店吃饭,也就是张岚约黄怀德来的饭店。
这家饭店的老板正是张豪发,张豪发不在,他这几天没有工作,在家忙着开解自己的女儿,女儿自那天不好好吃饭起,就没怎么笑,形容消瘦,可把他这个当爸爸的心疼坏了,就连新开张的饭店开业典礼都没来。
田宗生、杨龙和战友们包了一个大桌,雅间很大,大伙很快到齐了,上菜喝酒。
战友会战友,就是喝大酒。这话一点都么错。
觥筹交错,大伙回忆起当初的艰难日子,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基建工程兵自先遣队来到深圳起,已经过去了足足七年的时间。
深圳的变化,可以用沧海桑田来形容了。
虽然说中国改革开放刚刚起步,社会经济刚刚复苏,城市人口和农村人口仍然是泾渭分明。全国超1000万的超大城市还没有,超500万的特大城市也只有上海和北京两座。一线城市大概是上海、北京、天境、沈阳和武汉,广州算是准一线城市,而深圳,四线城市。
但目前看,深圳的加速度很快。
这时候的高楼大厦已经建设的很多了,城市的面貌是一天一个样。
这里的招工方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不再是计划招工,当了工人后,公司就会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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