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毒 章节目录 三、回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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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寨的长辈都说，紫幕村的水土养人，这要多亏了村寨边紫幕山上的神明保佑，保佑紫幕村风调雨顺。而紫幕村也因此有了一个其他地方没有的习俗，叫做“唱戏”。此“唱戏”非彼唱戏，这与我们平时听的戏曲有很大的不同。

    说起紫幕村“唱戏”这个习俗，是与紫幕村所有的村民息息相关的，因为与这里的婚嫁有关。在紫幕村自古就没有媒婆这一说，因为这里有规矩，紫幕村的年轻人都是“自由恋爱”。但是到了该结婚的时候了，就要经历这“唱戏”的习俗。

    当年轻人准备要结婚了，姑娘就要去找到族长，将自己要结婚的意愿告诉族长，但是这个时候也不能说出和自己结婚的对象是谁。族长找到祭祀，由祭祀主持祭祀活动，所有的村民都要来到村寨中央的祭坛。然后村里所有和姑娘年纪相仿的小伙子也都要聚集在此，当然，姑娘的对象也一定要在其中。

    接着就是复杂的祭祀仪式，之后让姑娘的父亲坐到祭坛中央，小伙子们围站在姑娘父亲的周围而且要背对着姑娘的父亲。祭祀则在一旁请求神明到姑娘父亲的身上，接着就要让姑娘对着父亲大喊一声：“阿爸，他是哪个？”

    姑娘的父亲就要指出哪一个是女儿选择的对象，不要以为姑娘的父亲若是选对了，那么姑娘和小伙子就能成亲了。不！恰恰相反，若是姑娘的父亲选错了，那么那个小伙子就要自己站出来和姑娘牵着手拜见姑娘的父亲；若是姑娘的父亲选对了，那么姑娘就不可以与那小伙子成亲。

    这个习俗就是这样的怪异。因此，村寨的男男女女在谈情说爱的时候都是非常隐蔽的，也万万不能让家里人知道姑娘的对象是谁。习俗上，这叫做“瞒”。而且两个年轻人去约会也被隐逸的称为“袄”，意思很简单，就是说两个人见面的话就要像过冬那样穿上棉袄，包裹住身体，取其中“遮掩”的含义。

    正因为如此，村寨里姑娘的父母都不能为女儿参谋未来女婿，这一切都要按照神明的指示去做，只有在两个年轻人决定要结婚了，才有可能在祭坛上知道女婿是谁。

    当然，单单从几率上来说，村寨里的小伙子也不少，而姑娘和小伙子若是够隐蔽的话，姑娘父亲选中的机会也不大。更何况，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算是姑娘的父亲知道了女儿的对象，到时候在祭坛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说另外一个小伙子也就成了。

    不过，李思钰从三年前经历的那一幕当中觉得，这里面好像很有蹊跷。

    李思钰又想到了木千桦。木千桦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自己三年前私奔出紫幕村就是木千桦帮了忙。而木千桦也有一个叫钱侗的恋人，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当初李思钰与柳海相好的时候，木千桦与钱侗也在一起。

    如果说木千桦和钱侗也私奔出来了，这么说，他们俩看来也没有逃过“唱戏”那一关。不过这让李思钰也倍感奇怪，她老早就听村寨的祭祀说，神明已好像从来就没有为难过村里的年轻人，也就是说，每逢年轻人想要结婚需要祭祀神明的时候，压根一直就没有姑娘的父亲选中自己的女婿，可是为什么三年前李思钰偏偏破了这个例？而且一年多以前，木千桦和钱侗为什么也没有能逃脱这个命运呢？

    这让李思钰又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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