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船队来到一个烟波浩渺的大湖边缘。
这个大湖名为“平湖泽”,在后世已经完全干涸。但在如今这个时代,却是一处非常奇妙的所在。这个湖非常大,平均水深更达四米以上。从这儿往下,水深已经足以行驶楼船巨舰。所以好几家齐国海商都将这儿当成船队母港以及装卸货物的基地。
离淄水入湖口不远处,就能看到一处非常繁忙的港口。以港口为核心,扩展出了一片相当繁华的市镇。由于离海不远,要防备海盗偷袭,所以镇子有一圈防御用的围墙。镇内虽然没有官兵驻守,但各个海商都有不少家丁部曲。除了不能着甲,没有配弩,这些人的战斗力其实绝不比正规军差!
既然来到镇子边上,当然没有露宿的道理。卫杰命令将船队靠向码头。一见这支陌生船队,立刻有人上前询问。说是询问,其实更象是警告。
一条粗豪的大汉站在栈桥上,大声喝问:“你们是哪个商会的?”
卫杰懒得理会。他叫出郯泰,让他上前与对方交涉。
郯泰当过游侠儿,见识比较丰富。他跳上栈桥,与对方交谈了一阵,回来报告说:“那人说进镇要交费,每人十钱。只能带随身兵器,不能着甲,也不能带弓弩。人数限定在十人以下!”
卫杰想了一下,吩咐说:“就在码头边的空地扎营吧,注意警戒!我跟阿敏进镇子看看!”
郯泰忙说:“请让卑职跟随警卫!”
“不必!”卫杰笑着摇手,“区区一个镇子,又不是海盗巢穴,有什么可怕的?倒是你们目标大,夜里要建立明暗哨,不要稀里糊涂被人夺了军资!”
码头上,负责治安的商会巡丁惊奇的看到,这伙人居然从船上搬下大量物资,选了一块地方搭起营地来。搭营用的帐篷明显是军用制式,而且卸下的货物中,更有大捆沉甸甸的、似乎是铠甲一类的东西!
而领头的少年公子却只带了一个小丫头,丢出二十枚刀币过了栅门,施施然进镇而去!
镇子不大,却很繁华。客栈更是一间连着一间。
卫杰随便选了一间,要了个上房,吩咐将晚饭送到房里。
伙计送上七八个碗碟的丰盛晚餐,正要退下,卫杰随手甩出一枚银角子当做赏银。
这年头,金银还是稀有的宝贝。伙计十分惊喜,迟疑了一下,说:“今夜刚好有个‘听风会’,不知道客官有没兴趣参加?”
“听风会?”卫杰十分惊奇。
“听风会是海商们交换信息以及发布悬赏任务用的。”伙计殷勤的解释着,“平湖镇内共有五大海商,经营的生意各不相同。有专门捕鲸的,有贩卖海外奇物的,有贩盐的,甚至还有掠夺人口贩作私奴的。
有时候某人得到一条消息,比方说捕鲸船在外海见到一个小岛,岛上人口众多并且没有什么武力,他们就会卖出海图给捕奴的海商。反之,要是有人见到鲸鱼的游行线,也会提供给捕鲸的海商。有时候是纯信息交换。但更多是直接用钱买。还有的时候,某人想了解点什么,就会公开悬赏。能提供确切情报者,一不留神就发了大财!”
这个世界居然有这种奇妙的东西!卫杰一下子来了兴趣,他立刻问:“怎么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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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卫杰携带着小丫头阿敏,堂而皇之坐进了一间大厅。
说是大厅,其实并不很大,总共也就能坐百来个人的样子。前头有一个小高台,布局略近似于后世的小剧场。
这时候还早,场内只坐了寥寥数人。见到卫杰,一个清癯老者眼睛一亮,上前问候说:“小哥面生的很,是应邀列席还是买了席位?”
听风会有固定的正式成员,每次还会特邀几个人与会。此外的名额则要花钱买,这叫“买席位”。卫杰正是在“听涛客栈”资深伙计的介绍下,花钱买了个临时席位。
所以他笑着说:“我不是特邀者。我听说听风会上常常会有意想不到的好东西,所以特地买了个席位见识一下!”
老者兴趣大减,应付几句就退开。
阿敏不高兴的说:“都是些市侩,看见无利可图就连话都懒得说了!”
卫杰倒是不在意。商人要是不逐利,难道学孟夫子满口仁义?那也不合画风嘛!
两人枯坐了一会儿,与会的人渐渐来到。熟悉的打着招呼,不熟的相互打探,厅内很快热闹起来。
商人这个行业,经验非常重要。所以年轻的卫杰完全被人无视。大伙儿只当他是某家的公子哥儿,纯粹是花点钱来长个见识,根本不屑于跟他攀谈。
阿敏左看右看,对这些人越发不满。那个老头至少还打过招呼,后面这些人居然将他们当成透明了?
厅内很快就被人坐满。这时候一个胖子姗姗来迟。一见厅内已经没有座位,胖子有些傻眼,忙问侍者:“我的座位在哪里?我可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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