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营地内外没有找见南梁副使和负责沿途护送的护军将军元颢。风东担心二人为贼人所掳,当即派蓝跃带人沿着地上的足迹追赶。留下的人手收拢营地内外的尸骸,等候附近官府来人接手。
围在两侧的马车在混乱中被掀翻在地,驽马早已跑得不知去向。风东走过去,挑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上去。面前地上有遗落的箭矢,被雨水从泥泞里冲唰出来,箭镞和青色的箭杆形成鲜明对比。
信手将箭捡了起来,放到眼前仔细端详,风东若有所思。使节遇害,南梁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若不能迅速找到凶徒给对方一个交代,怕是南疆烽烟要起了。
况且同时遇害的还有佛门高僧,怕是会在朝野佛徒间掀起风波。自己难免会被牵连其内,太后到时会如何考虑其实很难讲。
想到这里,御风使大人呼地站了起来,招手唤过一名属下,附耳吩咐几句,随即打发对方离开。眼见着属下纵马消失在雨里,风东这才抬脚朝一顶完好的营帐走去。随手一甩,羽箭颤巍巍的插在了一具尸体上。
一条绳索突兀地从泥浆里弹了起来。追在前面的两个蜂子应变不及,坐骑悲鸣着朝前栽倒,在泥浆里滑出老远。两人被压在马下,惨叫声才起就戛然而止。撕破雨幕的羽箭第一时间就扎进二人的咽喉,给了他们一个痛快。
蓝跃挥刀斩断偷袭而至的暗箭,大喊道:“从旁边绕过去,莫要让贼子跑了!”身下坐骑不待扬鞭,早已奋蹄而走,避开拦路的拌索从一边绕了过去。
几个黑影从雨幕里冲了出来,猛然一跃将追上来的蜂子们扑倒在地,双方瞬时厮杀在一起。蓝跃双手抓紧鞍桥,一脚脱出马镫将扑过来的黑衣人踹飞出去。随即一勒马缰,坐骑人立而起,两只硕大的前蹄狠狠踩落。
凄厉的惨叫响起,黑衣人被踩断胸骨抽搐死去。蓝跃从马上跃起,将转身要逃的黑衣人打倒在地。锋利的刀刃随即架在了对方脖颈上。
“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袭杀南梁使节?”蓝记事面目狰狞的问道。左手在对方腰肌一捅,看着对方因痛苦而变形的脸,狞笑道:“早点说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那黑衣人喘息着道:“要杀要剐随你便,想要让我出卖王爷,妄想!”说着话,猛地向一侧甩头,想要利用架在脖子上的刀自杀。
蓝跃手腕一翻,那黑衣人顺着刀背抹了一下,没能死成。紧接着黑衣人就深吸一口冷气,面容惊愕似有千言万语难以言述。蓝跃冷笑着转动脚踝,对方的脚趾被踩研的吱吱作响,看来已碎成渣子。
“这个滋味如何?还要不要再试试,嗯?”对方额头上滴落的汗珠和雨滴混在一起,脸色苍白无血色。蓝跃按下不耐,开口催问道。一路追来,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必须从这人嘴里问出贼人身份,接下来又会逃往哪里。
“我……我说,我们是燕翎军留在南边的人手。前段日子接到王爷密令,让在这里袭杀南梁使节,至于原因小的不知道。”黑衣人喘息着,断断续续说着话。
蓝跃听到此话,心里一惊,手上当即向前一拖。噗地鲜血喷涌而出,黑衣人双目无神地跪倒在地,摇晃两下趴在了泥泞里。
在周围手下惊愕的目光中,蓝跃厉声吼道:“贼人信口雌黄,居心叵测。刚才他所说之话,尔等切莫外传。”
大雨愈急,雨滴稠密。蓝跃低头看看横七竖八倒在周围的黑衣人尸体,心神大乱。怎么也没想到,这黑衣人竟然敢招供说是信王的人马。那岂不是说,背后之人乃是皇帝陛下。
蓝跃本能的认为这是有人在嫁祸。如今北地起乱,南梁异动频频,大有趁火打劫的之势。在这样情形下,他不相信皇帝陛下会如此不智,巴巴地去给对方送口实。
“带上尸体,回去!”思索再三,蓝跃觉得不能再追下去了,谁知道前面还会追出什么来。当即下令,让众人带上黑衣人的尸体,勒马回转。
半个时辰后,返回营地的蓝跃向御风使大人禀报了自己的猜测。盯着营帐地上摆了一排的尸体,风东面无表情的来回踱步。
半晌后,风东才悠然开口说道:“经过检查,营地里的箭矢上有燕翎军的标记。既然有人供述来自燕翎军,那么信王如何也脱不了干系。”
抬头看看惊疑惘然的蓝跃,风东继续说道:“距离这里最近的州城在八十里外,我已经遣人前去召援,很快大队差役就能赶到。到时现场一应人物,全都交给他们查办。我们从旁协助就好。”
稍一思索,蓝跃猜到了上司的打算。南梁使团在辖地出事,地方官怕是也难逃其责。这时候把案子交给他们,由他们主导查案方向,正要是查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自然由他们顶雷。御风司躲在后面,能最大限度的将自己摘出去。
“那京城那边……?”蓝记事犹豫着问道,朝堂上对此事的反应实在难以把握,不由他不担心。
风东点点头,“给洛安的消息已经发出,明早太后就能收到消息。就看她老人家如何处置此事了。”河西方稳,北地起乱。若是南疆再有个闪失,这大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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