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身后的亲兵随即张弓拉箭对准了那人。
“我……我说!那几个逃……”那个村民脸色瞬间没了血色,噗通跪倒,浑身颤抖着结巴答道。
一个老头忽然猛地扑过去,双手掐住对方的脖子,气急败坏的喊着:“范二麻子,你敢出卖我娃!老汉我掐死你!”
张弓待命的亲兵愣了一下,随即松开弓弦。嗖地一声,掐着范二的老汉惨叫着跌落,胸口一支羽箭颤巍巍抖动着。
没等放箭的亲兵松口气,人群忽然嘈杂起来。一个年轻的村民扑到中箭老汉身旁,哭嚎着,“爹,你怎么了?!”
“他,这个……就是逃回来的人!”范二捂着脖子,心惊肉跳的指证着。两腿在地上来回倒腾,想要离老汉的尸体远些。
正在哭嚎的年轻人听到范二的话,猛地放下尸体朝对方扑过去。冷脸军将眉头一挑,挥手让人上去将对方擒住,好弄清怎么回事。
那年轻人猛地将范二推了一把,挡住纵马冲过来的兵卒,朝人群中间躲去。一些躲闪不及的村民在战马冲撞踩踏下,骨肉飞溅。人群一时间大乱。
“快快住手!怎可伤害无辜百姓!?”一声高亢的声音从私塾内传出,振聋发聩。私塾的木门哐啷一声打开,玄能大师带着几个弟子急匆匆走了出来。
看见玄能大师终于露面。正乱作一团,躲避战马冲踏的人群呼啦涌了过去,簇拥在老和尚周围。
冷脸军将脸色一变,扭头朝属下喝骂道:“这里怎么还有人?适才为何没有搜查?”看属下脸色讪讪不能答,他抬手一挥,让人退下去。勒马上前一步高声道:“这位大师不知如何称呼?”
“贫僧法号玄能,当不得大师称谓,普通一和尚而已。不知哪位将军当面?”玄能大师合掌淡淡说道。
冷脸军将嘿了一声,哈哈笑道:“本将段玉,隶属义军兴燕营。早知道这里有大师在,本将何必与这些愚昧村夫纠缠。不知大师可否为我解惑?”
“将军有何疑惑,但说无妨。”玄能大师望着对方,淡淡说道。
“昨夜本将带人在数十里外围捕一人,孰料对方奔逃中竟能杀人夺马,一路奔逃至此才被我重重围住。
“即使如此,此人竟还不束手就擒,左奔右突,频频试图突围,杀伤本将属下数十人。本将眼见生擒无望,这才打消了从其口中打探消息的想法,让人乱箭射杀此人。”
“不想此人竟化冰为盾,挡住了射向其要害的箭支,从那处沟崖上摔落而下。大师可否告诉我,这群人里,哪一个是他?”
玄能大师闻言一愣,吃惊问道:“将军围捕一夜,竟不知其面貌?”
段玉一脸尴尬,“此人逃跑中竟然以白布裹身,白巾遮面。故而我等未能窥见其长相样貌。”
“村中之人本将已尽数驱赶至此,大师只要替我指出那些今日才出现的新面孔即可。剩下的事情本将来处置。”段玉伸手指了指人群,慨然道。
玄能目光扫过人群,沉默半晌,抬头说道:“这些人都是这个村里的村民。若说生面孔,怕是老衲和一众弟子才勉强算得上。”
段玉闻言愣了愣,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泛出危险的光芒,“哦,大师若是坚持这么说,那本将恐怕要得罪了。”
“师父,那个行僧……”玄能大师身后一个徒弟急了,按捺不住出口插话道。
“辩驲,慎言!”玄能大师冷声说道。
段玉却已经听到了辩驲的话头,哈哈笑了起来,“玄能大师,若你不想说,本将也不勉强。只是末将派人进去搜查,望大师也莫要阻拦。”
“你要找的人的确从那处谷崖上摔落下来,可惜他已经逃走了。在那处崖下避寒歇息的一位行僧,亲眼见他顺枯藤滑下。”玄能大师和段玉对视良久,点点头说道。
“这位行僧心中惊讶,失声叫了出来,因而被其发现重伤,身上避寒的衣物都被那人抢走。待老衲等人发现行僧时,其已经奄奄一息。将军若有疑问,大可进屋问他。只是切莫动粗,重伤之躯不堪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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