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日,晋州城黄桷巷,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外,两个妙龄女子叩着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一位佝偻的老妇人站在门里,问道:“干嘛?”
绫台道:“敢问此处可是住过一个叫孙通的人?”
老妇人咕哝道:“又是孙通……”
绫台和白休言交换个眼色,看来多半是找对地方了。
绫台将一锭银子塞到老人手里,笑道:“可否让我们进去看看?”
未及回应,院子里就传来一个清脆声音“卢婆婆,谁来了?”
老妇一边打开院门,一边陪笑道:“来了两个怪人。哎呀!跟你说的一样的话……”
院门缓缓开启,白休言的目光穿过门扉,映入眼帘的,是雪地上的一双靴子。她一愣,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怎么这个人的靴子比雪还要干净?
一双黑缎金绣的靴子,干净、平整,没有一点褶子,金绣的玄武花纹,熠熠生辉。
她抬眼看那人,只见他头束白玉冠,身披黑天鹅绒暗花斗篷,腰勒金带,足蹬皂靴,面容清秀挺拔,整个人看起来英气勃勃。
擦肩而过的一瞬,那人叫道:“白大小姐”
白休言道:“魏大小姐,好久不见。”
那人浅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魏裹还是魏果?”
白休言凑到她耳畔,低声道:“因为,我闻到你身上的胭脂香了。”
魏裹儿从容道:“久闻白大小姐五感奇佳,果然名不虚传。”
“狗鼻子”绫台嗤之以鼻。
此言一出,绫台自己先吓了一跳,她本是腹诽,却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她声音虽轻,却哪里逃得过这两个人的耳朵?
魏裹打了个圆场道:“三国诸葛氏,有龙虎狗三杰,夫狗者,固兽中之俊也。”
白休言向来不介意别人这样开她玩笑,听到了也只是一笑置之。
三人进屋坐下,那老妇人倒上茶来,寒暄过后,白休言问道:“这么说,魏少主到此,也是为了那件事?”
魏裹笑道:“不知白姑娘所指何事?”
白休言道:“自然是你我来此所为之事。”
魏裹道:“白姑娘又怎么知道我们所为之事是一样的呢?”
白休言哑然失笑,道:“少主不妨说说为何而来,我再说明来意,不就知道了吗?”
魏裹道:“不瞒二位,在下路过此地,听闻此处是孙通故居,所以进来看看。”
白休言道:“孙通枉当义士之名,此人身死名毁的下场,实在值得我辈引以为戒,这也正是我来此的目的。”
魏裹笑道:“如此说来,我与白姑娘还真是心有灵犀。”
魏裹儿不久便告辞离去。
白休言伸了个懒腰,道:“套了半天话,什么都没套出来。”
绫台道:“姑娘莫不是忘了正事?”
白休言道:“自然不会。”
绫台借口要茶,进后厨与那老妇人攀谈起来,三言两语过后,老妇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恨不得拉着绫台唠个一天一夜,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这院子的旧主——孙通。
那老妇道:“大约两三年前,孙老爷来了这儿,你别瞧这院子偏,人家过的真是老爷的日子,那时候,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哪样没从这厨房端出去过?出手也阔绰,一时高兴了,金的玉的都赏给下人。”
绫台道:“那……他怎么死的?”
老妇人哎呀一声,道:“这个人有病呀!好几次,我都看见他在房里咳血。”
“这么说”绫台道:“他是病死的?”
“我的天王菩萨”老妇人放低了声音道:“那个人是自杀的。”
绫台故作惊讶道:“真的假的?”
老妇人一拍大腿,急道:“你还不信,廿四那天早上,丫鬟看见老爷死在床上,中午我去看了,脸紫黑紫黑的,可不是服了毒吗?”
绫台叹道:“好好的人,怎么就想不开呢?”
老妇人道:“可不是嘛!这个人死了,那才可怜呢,平日钱都挥霍出去了,一副棺材板都买不起,还是他那个义弟,千里迢迢地赶来,替他收的尸。”
绫台道:“有这么好的兄弟,何苦想不开呢?你说……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老妇人愣了愣,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绫台循循善诱,道“你再想想,那段日子孙通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或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老妇人一脸茫然地摇头。
绫台反复套话,那老妇人仍旧是一问三不知。
白休言凑过来,倚在厨房的门框上,给绫台使了个眼色,绫台偷偷用口型告诉她“什么都不知道”。
白休言略一点头,说道:“我们该走了。”
绫台微笑道别,朝白休言走去,就在她们以为会无功而返的时候,那老妇人忽然道:“蝴蝶”。
“你说什么!”白休言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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