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季东楼不动声色的端过碗,秾丽的眉眼之中透露着些许笑意,艳冶得让人移不开眼,他示意沈岁厄在自个儿面前坐下,又让内侍再添了个碗。
“不记得。”
沈岁厄老实巴交的摇了摇头,换来季东楼的一声笑,她有些茫然的抬头看着季东楼,便见他那骨节分明的手中拿着公筷,将自个儿碗中的面条分到那内侍新拿的碗中。
“但碧栖台中的内侍告诉我,今日是你的生辰,我听说每年你的生辰我都会为你做一碗长寿面。”
“不过是两回罢了。”
季东楼眸中的笑意渐消,他并未否认,只抬手抚着沈岁厄鬓间的云发。
沈岁厄为他煮过两回寿面,只这第二回的寿面,她并未得以亲手交给他。
“啊……”
“算上今年,我们也才相识五年罢了。”将盛了寿面的碗推到沈岁厄面前,“自古以来生辰都是为了纪念自个儿母亲的不容易,十月怀胎,鬼门关里边走一遭才有了我们,你倒是歪理多得很,非说这天吃过长寿面,便能长寿百年……”季东楼停了很久,才又开口,“今次我将我的寿命也分你一点。”
“陛下。”
沈岁厄张了张嘴,只觉着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让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眼角划过一滴清泪,抬手揩过,陪着季东楼一同用过寿面,排开棋盘对弈。
她并不擅弈,只偷子这活做的精妙,加之季东楼睁一眼闭一只眼,这二人倒也是宾主尽欢。
只玩了一会儿,季东楼要处理政务,沈岁厄也开始打瞌睡,只两人一分开,季东楼才捧了奏折,便听着内侍来报。
“陛下,沈姑娘又离开了碧栖台。”
“嗯。”
季东楼停下手中动作,面上有些失神,片刻后才罢手让那内侍退下,继续忙于案牍之间。
沈岁厄瞧着碧栖台中无人跟来,才迈着步子往佛堂去——
据说那位太后娘娘,便长年居住于佛堂之中,早先先帝还在位时,那佛堂之中便日日萦绕着经文诵读之声,先帝禅位之后,这周太后便再未曾出过佛堂。
只便是自个儿亲儿子生诞,都不愿相见,便也未免太绝情了些。
沈岁厄想着,已是走到佛堂前,本以为对着她这个并无身份,却妄想得见圣颜之人,这佛堂中的内侍少不得背后嗤笑、嘲讽几分,不曾想有不少人见了她,都露出几分高兴来,且她入佛堂一路畅通无阻。
当真是奇也,怪也。
佛堂主事的被尊称为朱嬷嬷,将沈岁厄安排在花厅之中,并亲自为她奉了茶。
“太后娘娘虔心礼佛,早已不问世事,姑娘若是前来与太后娘娘谈佛论道的,娘娘自然欢迎的很,只若是为旁的事而来,还是请回罢。”
朱嬷嬷爱怜的看着沈岁厄,见沈岁厄朝她看来,含笑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沈岁厄的头顶。
“这些年可苦了你了。”
“您认识我?”
沈岁厄本是心中含愤,为季东楼鸣不平,此刻听闻朱嬷嬷的话,头顶禁地被朱嬷嬷以手指轻轻抚过,于心中反倒是生出片刻安宁与归属感来。
“宫中都传你失忆了。”
“陛下不肯将过去和盘托出,只让我自己去摸索。”
“陛下有时的作为虽是有些让人难以理解,但他也是为了你好。”
沈岁厄闻言,微微一笑,她与这朱嬷嬷洽谈了一下午,聊的投机,只那位太后娘娘,终是未曾现身见她一面。
“太后娘娘知晓姑娘所为何来,让姑娘将这攒盒带给陛下。”
待到黄昏之时,沈岁厄提着攒盒往碧栖台去,便见着季东楼站在丹墀上,负手于身后眺望远方。
“陛下在看什么?”
“天上飞过一排鸟。”
季东楼答得不假思索,答过之后才恍然回首,那秾丽的眉眼于天边的霞彩照耀下,宛如画中之人,沈岁厄看得呆了片刻,才道:“太后娘娘让我将这攒盒交给陛下。”
“难为你了。”
穆乎接过攒盒,季东楼朝着沈岁厄面前走了两步,虽是穿得闲适,但沈岁厄仍旧是感到一种压迫感,让人窒息。
“陛下不打开看看那攒盒之中究竟有什么吗?”
“我上位之时逼得父皇自缢,母后恨极了我,又怎会送我什么好东西?只怕夜夜于佛堂之中,都在诅咒发誓着如何让我去死罢?”
季东楼冷笑了一声,靠近了沈岁厄,沈岁厄愕然的看着季东楼,她并非是头一天认识季东楼,只不知为何,眼前这冷笑的人,竟是让她觉得……
好似从未认识过这人。
“岁厄若是真想送我什么东西,不若……让我来挑如何?”
沈岁厄被季东楼颇有几分胁迫的看着,想要后退,自个儿的腰肢却不知何时覆上了一只大手。
“陛陛下想要什什么?”
磕磕绊绊的话语显得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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