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淮王许多次,沈岁厄还是头一回有机会如此打量他。
只见得那人远远而来,明黄|色的亲王服饰将他衬托得愈发高贵,云发如墨,面如冠玉,徐徐行来,身上犹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茶香。
淮王季暮卿虽说与当今陛下不是一母同胞,这二人却也长得极为相似,只季暮卿到底是常年养尊处优,看着较为瘦削羸弱,此刻立在丹墀之下,平添几分病美人的味道。
沈岁厄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淮王,季东楼却是并未看他,只冷冷的道:“皇兄,说说罢,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没有在得到令牌的第一时间将微臣抓入牢中,便足以证明陛下相信微臣。”
淮王深深的看了一眼立在季东楼身旁的沈岁厄,眸中多了隐隐闪过一丝厌恶。
“这令牌是钟振宇从钦天监得来的。”
“钦天监……”
“是的。”
只可惜钟振宇早已死去三年,没法子作为凭证,淮王面上满是忧愁,懦弱的模样似假还真,沈岁厄静静的听着淮王说,抿着唇不发一言。
季东楼背着身听罢话,才请淮王坐下,不怒之威的模样让季暮卿有些发怵,只觉着着本便没什么交情的二弟愈发的陌生。
季暮卿讪讪一笑,不敢再逗留,向周太后请过安便离开了。
“这令牌出自钦天监……”
沈岁厄喃喃着,她有些无措,握着令牌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隐隐觉着与裴念笙希望她记起来的东西有关,而她与裴念笙之间的交易,也许也是与自个儿的母亲有所关系。
她心里边有个不成形的想法,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季东楼侧着身子看了她一眼,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
“这令牌本便是你娘贴身带了多年的东西,如今物归原主,才算是美满。”
沈岁厄睁大了眼,她张着嘴只觉着自个儿喉管里边压着一块巨石,所有的言语都变成了轻微的呜咽声。
“东楼哥哥觉着岁厄留得住这东西吗?”
这不仅是顾臻的东西,还是影卫阁司的信物,有了这东西,便等于拥有了整个影卫,有了可以与季东楼抗衡的力量。
沈岁厄捧着令牌,只觉着这冰冷的东西一下子变得滚烫起来。
“我知晓你对你的过去抱着无比的好奇心,我一直不愿告诉你,可又总盼着你记起来,怕一厢痴心无人知……”
季东楼按着沈岁厄的头皮,呼吸有些急促的以拇指腹掩住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现在,是时候了,我想你自己去寻找你的过去,以及那些困扰你的、所谓的真相罢。”
缓了一阵子,季东楼才松开手,他退后一步,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着沈岁厄。
沈岁厄的目中闪烁,分明这只是寻常的一天,却仿佛是获得了巨大的幸福。
“我可以吗?”
“当然。”
面对沈岁厄的怀疑,季东楼给了肯定的答案,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挑起一抹苦笑。
沈岁厄学着季东楼的模样,深吸了口气,入鼻的龙脑香让沈岁厄再分不清旁的味道了,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季东楼,便见着那双秾丽的眉眼之中多了一抹奇异的神色,一向是镇定自若的人有些狼狈的朝着碧栖台里边去。
愣在原地的沈岁厄将自个儿的双手缓缓举起,一点点的捂在自个儿的眼眸上,羽睫轻颤着闭上,轻飘飘的划过掌心,痒痒的,有些莫名的骚动感,握紧了手中的令牌。
“我我……似乎是忘了什么。”
季东楼的舌|头打了结,有些苦恼的将自个儿撑在长桌上边,穆乎甚是有眼色的为季东楼打着扇子,见了沈岁厄进来,低着头退出里间。
“东楼哥哥忘了什么?”
沈岁厄捧着令牌,将自个儿的脸凑到季东楼面前,有些天真的问道。
“啊……见到岁厄,便记起来了。”
乍一瞧着沈岁厄那张脸凑近,季东楼笑了笑,镇定了心神将手探出去,想要碰一碰沈岁厄的侧脸,只沈岁厄那表情过于天真无邪,反倒是让他生不出丝毫的邪念来,只将人抱过长桌,搁在腿上。
沈岁厄在季东楼的一番动作之中尖叫着,只觉着方才莫名生出的感激之情都开始发酵、变味,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着,满鼻子的龙脑香味都开始升温,变得浓郁起来。
偏生这人的指尖有些生冷,在季东楼隔着衣衫碰到沈岁厄腰肢的那一刹那,她便清醒过来,却并不想拉开距离,只将脸凑上去以唇轻轻的碰了一下季东楼的侧脸,在季东楼的耳边说道:
“谢谢东楼哥哥。”
“你这声谢谢说的有些过于撩人了。”
好半晌,季东楼才缓缓说道,便是如此,沈岁厄仍然能够感觉着那隔了几重的衣衫之下心头猛跳,仍然能够感觉到热气扑在自个儿面上,将自个儿的脸与耳尖熏得通红,她突然开始发愣,不知该做什么。
“那会怎么样?”
季东楼叹了口气,低头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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