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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侨民秘录 章节目录 第十五章大伯公(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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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李桐戈笑着，把帽子往黄熹尔头上一盖。
帽子比头围大了不止点点，盖上去的瞬间，黄熹尔眼前一片黑。
她抬手推起芭蕉帽，心觉有些滑稽，对着李桐戈嗔怪：“简直粗制滥造！”随后踮起脚，伸长手臂把帽子放到他头上去。
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又转过身，重新取回帽子，笑说：“我还是戴吧，日头太晒了。”
李桐戈在前，黄熹尔拖着脚步跟在后头。两人均不声不响地闷头走，一开始燃起的那点热情，被更火热的气温比了下去。
绕来绕去，眼前能看到的仍是千篇一律的景——
高耸天际的橡胶树……
其中穿插着小片的芭蕉树林，长势好的铺天盖地，绿翠欲滴，让人越看越口渴。
黄熹尔每每都仰着脑袋往上看。“芭蕉树也长果子吧，怎么就没看到过呢……”
暴晒下，水分蒸发，口干舌燥让李桐戈渐渐生起烦闷情绪，偏偏小路错杂，这郊外的园地在地图上压根没有标识，走了不知多久，才发现是迷失在里头了。
李桐戈重叹一口气：“迷路了。”
“我也知道，”黄熹尔曲下腰，往后边草堆上一坐。“我们已经绕了两个时辰了吧？”
李桐戈取下背的藤麻袋子，拿出装水的竹筒，怕洒出来，轻轻拔开盖子。
“喝水。”他递过去。
黄熹尔眯着眼，低头看竹筒的水，水里倒映出头顶的芭蕉叶子形状。
“我不喝了吧，省点，”她把水递了回去，指指身后的芭蕉树，“你喝吧，我看两眼这叶子就成，解渴。”
李桐戈被气得发笑，举起竹筒往她嘴边怼过去。“你还想着望芭蕉叶止渴？你就喝吧，别一会儿晕倒了，我精疲力竭，背不动你。”
黄熹尔白了他一眼，接过杯子咕噜喝起来。
“如此大片的园区，照想会有人看着，本是想能不能遇上管理者，就算遇不上，多走一会儿也能走出去。可哪知道这地方比想象中面积大许多。”李桐戈说。
黄熹尔：“我们怕是没这个运气，与其在这兜路，不如歇着吧，明日再说。”
这也是没办法，唯有就地扎营。
黄熹尔靠坐在树底下，想起用芭蕉叶把地面铺一铺，坐着睡着都能舒坦些，便怂恿李桐戈爬上去砍些叶子。
李桐戈不情愿——
中国古人有曰“瓜田李下”、“梨虽无主，我心有主”，何况他自家便是茶园种植，无端砍人家的树，缺德。
僵持不下，黄熹尔自己站了起来。“行吧，我去捡些回来，总没问题吧？”
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人分工，铺了一个简陋营地。
待夜幕一下，水汽就会开始湿重起来了。
黏糊糊的汗，草木摩挲的皮肤瘙痒，时不时疑心有虫子上身的不适感，让夜晚显得更加难熬。
“我去捡些柴火，你就在这里还是一起？”李桐戈正蹲在地上，挑拣着合适的石块，堆砌了几下。
又想了想，直接道：“你还是一起去吧！”他拍拍手里泥土，拿上砍刀，作势挥了几下，下巴一昂示意黄熹尔赶紧跟上。
“我们分头吧，你个子高，砍些树上的。我捡一些地上的枯草干苗，好生火。”她心里明白，李桐戈处处不放心，可他和她，谁的命都一样。
见她一副坚持的样子，李桐戈也无异议，只对着她点点头，转身钻入黑煞煞的灌木丛去了。
偶起阵风，摇曳摆动的植物在灰黄的余晖里犹如鬼魅……
黄熹尔步步挪动向前，趁着那点天色，用手小心感受地面柴草的干湿度。
收够柴火回到营地，看见李桐戈早已在等她，刀半插入土里，神色有难以掩饰的疲惫，正靠坐在旁闭目养神，前边一堆砍下的树杈子。
——真是死要面子，明明自己也很累。
耳朵还很灵，脚步声传去，他倏然撑开眼睛，单臂撑起，两脚一立，站稳朝她走了过去……
“没出什么事吧？”
她摇头：“没事，你不用紧张。”把收拾来的干草捧递到他手中。
李桐戈笑笑，不知觉间，他对黄熹尔的保护已经开始变得自然而然。从前还会思考，是否会多此一举，是否会让人感到负担。
“你这么有‘想法’，不留神就翻天，怎么会不紧张？”他看着她的脸说。
打火用的燧石，虚虚盖上干草屑，随着摩擦渐渐亮起火光，闪烁跳动的火苗窜起来……
火堆旁的黄熹尔越凑越近，李桐戈一屁股坐在她旁边，随手拉了她一把。“靠那么近，把自己给烧了。”
“焰心的温度是最低的，”她说，“希望人心的温度，不是最冷的……”
战争的硝烟味，她从新加坡过来时，便已经闻到了，不计其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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