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藏着事，再好吃的饭菜也变得索然无味，颜疏雨匆匆扒拉几口，放下碗筷说不吃了，青枫疑惑：“您才用了半碗饭，太少了。” 颜疏雨摇头，“没什么胃口，你们吃着，我去厨下看看煎药的火候。” 青梧怕她是因为担心火候才推脱说吃饱了，倏地放下碗筷拦住她：“您好好用膳，奴婢去看。” “你吃吧，我真的吃饱了。” 青梧拗不过，只好答应。 颜疏雨扬手招呼白止陪她，白止颠颠儿跟着去了，哪知她一转身就凶巴巴地问它：“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就这几个月会？” 白止没好气地翻白眼，“因为他们现在听得到我说话。” “什么？你再说一遍？”颜疏雨一度很震惊，震惊到以为自己听错了，如若谁都听得它说话，岂不是时刻防备事事上心？太可怕了。 白止看她震惊得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忍不住咧嘴笑，“嗯，我成年了。” “你才一年就成年了？而且是个人能听到你说话，我当初的血是不是白流了？” “……” 白止只好躺在地上，亮出腹部一条细细的红纹，然后迅速起身，亮出腹部好难为情的，于是别过头假装看风景，口里嘟哝道：“这个叫智慧纹，我也是在神怪志上看到的，每个妖出现这条纹就算成年了。” “我昨儿出去时自言自语被一小女孩听见，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做梦呢，我就赶紧跑回来了。” 颜疏雨恍然大悟，“你们这么快成年的啊，才一年，而且……你当初怎么不早说！” “我容易吗？每个月要流一次血，你还要割我血。” 白止假装没听见，自顾自摊在地上晒太阳。 “……”颜疏雨气呼呼地骂了它一句臭白止，白止立即抬头，“再骂就抓老鼠回来给你吃。” 颜疏雨心里暗想不气不气，自己养的猫哭着也要照顾好。 哼了一声准备前往厨下时，白止起来抖了抖毛发，一言不发跟着她，颜疏雨哭笑不得，只好任由它跟着。 半晌后，白止：“喂。” “嗯？” “那个相思纹……” “嗯。” “是契约。” 颜疏雨倏地停下脚步，“什么东西？你再讲一遍！” 白止被她猛然回首吓了一跳，愣愣答道：“就是一种宠物和主人的契约。” 说完之后，生怕她误会，又补充说道：“我是主，你是宠物。” “你才是宠物！”颜疏雨气得直跺脚，总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她狠狠瞪了一眼白止，可是没办法啊，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认栽。 白止见她气得快哭出来，心里慌得厉害，赶忙解释：“不是全然无用，因为有着相思纹，相当你身体有我的血和印记，我能感知你有危险，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总能及时出现？还给你从城郊跑回来。” 颜疏雨也没怎么生气，就当多来一次大姨妈，可看到白止如此紧张兮兮，心里难免注入一股暖流，仿佛连冰冷的四肢也变得暖融融。 白止迟迟听不到回答，急了，推了一把颜疏雨，别看它平时很嫌弃她，心里头牵挂的始终是她啊。 嘴上说说而已，不能当真的。 颜疏雨掩嘴失笑，微微俯身摸它的头，眼里充满戏谑：“怎么听起来是你比较像宠物呢？” “瞎说，别乱讲啊！没有这种事情！主人有义务保护宠物的安全，不然平时怎么消遣？” 颜疏雨忍住笑意，认真看了一眼白止，似有所悟：“对，是这个理。” “……走开，不想理你！” 颜疏雨哈哈哈地笑，传到享年阁里，青枫不由得疑惑，“主子与谁说话呢？”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想来是白止，”青梧温婉笑答，“别看它凶巴巴的，可会哄主子了。” 邵洁川轻轻地笑，回应道：“兴许他俩都有什么共通之处，除了白得仿佛会发光，应该还有别的。” 青枫与青梧面面相觑，想不通是何意，邵洁川也没有解释的心思，反而起身告辞。 两人不好逼着人家说，只好送她离开。 “已经出长情轩，民女自己走便是，二位留步。” “好生照顾你家主子，就算谢我了。” 两人齐齐道了个万福：“是。” 颜疏雨在厨房里捏着鼻子咕咚咕咚喝下药汁，苦得直吐舌头，白止指了那边柜子，“那有蜜饯。” “嗯？你怎么知道？” “上次偷鱼吃看见青梧放里边了。” “……”这么实诚的坦白，她还能说什么呢？走到橱柜翻出来一包桂花蜜枣，吃了几颗便放回去。 不经意看到白止眼巴巴看着她，“你要吃？” “呸，我才不吃女孩子吃的东西。”白止哼了一声，“我晚上去大厨房吃鱼！” 颜疏雨无所谓地耸肩：“有什么新鲜的吱一声，我也要吃。” “好嘞。” 颜疏雨扬起甜美的笑容，眉眼弯成月牙儿，反正府里丢了鱼，一般来说都是白止吃的，几个仆人上门说过一阵，她也满口答应。 然而她护短呀，不可能的，我家白止才不会偷吃，他们认栽之后到现在已经习惯了。 “主子，主子！”清风的声音从院子飘来，颜疏雨优哉游哉走出厨房，青枫总是这般咋咋呼呼，导致经常不见其人先闻其声，隔着好一段距离都能听到她的声音，“邵洁川说你与白止除了白，还有别的什么共通之处哩。” “有有有，当然有，”颜疏雨点头如捣蒜，“都爱吃。” “哈哈哈——”青枫放肆地咧开嘴笑了，“您真有自知之明，可惜怎么吃都不胖。” 颜疏雨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这小妮子竟然挤兑她？ 青枫瞧主子神情不对，立即改口解释：“奴婢分明夸主子呢，吃不胖多好呀，一直貌美如花，倾国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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