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前 “梓童，你说纪将军文武双全，怎就有这么一个草包妹妹？”玄天枢坐在柳重锦的栖鸾宫里，与她讨论着闹得满城风雨的四王妃。 可恨的是纪战北仗着兵权竟然不把皇权放在眼里，平时忍忍也就罢了，出了这么大的事，非但没来请罪，吱一声都没有，真是岂有此理。 柳重锦知道皇上对纪战北不满已久，但不敢胡乱表态，免得日后留下把柄，给丞相造成什么麻烦。 因此，她只是笑了笑，将剥好的葡萄放在皇上嘴边，不咸不淡说着：“妾身先前见了她，总觉着有几分小家子气，比不得四王爷的侧妃识大体。” 玄天枢将葡萄含在嘴里，顺势含了她的手指，眼神也迷离得暧昧不清，柳重锦始终浅笑，不主动不拒绝，玄天枢顿时没了心思，重新坐好，淡漠道：“朕恐她有辱皇族名声，已经派人去救了。” 柳重锦颔首，对于皇上一番话并没有多意外，这个颜氏是皇上心里的人，但既然已经进了四王府，造不成对她的威胁，救了又何妨。 玄天枢说完之后起身不紧不慢地说：“时候不早，梓童也该歇息了，朕还有许多奏折未批，改明儿再来看你。” 柳重锦心知他想去听取消息，也没有拆穿，恭恭敬敬起身道了个万福：“恭送皇上。” 玄天枢走出栖鸾宫，抬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正心生感慨，天边一群大雁飞过，他恼了，“来人。” “奴才在。” “将大雁都打下来杀了。” 太监不敢有异，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另派一小太监去安排。 玄天枢冷冷地哼了一声，吓得太监冷汗直流，只得跪地求饶，又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玄天枢头也不回地走了，快步来到勤政殿，只见御前侍卫领着几人站在殿下，见皇上来了，跪地口称吾皇万岁。 “平身。”玄天枢漠然说着。 “谢皇上。” “事情办得如何？” 御前侍卫抱拳，“启禀皇上，臣遵旨与两位将军带兵去了一趟合欢楼，但被告知四王府根本没将人送去，也将合欢楼翻了个底朝天，确实不见人。” 玄天权摆了摆手，满不在乎说道：“你再去一趟，杀几个人便是，不愁他们不说。” 御前侍卫听了此话心里怪不是滋味，但不敢多说，平静地叙述：“微臣去了一趟四王府问了管家，得知他和侍卫长已经将人送去藏书阁。” “也好，退下吧。” “是。” 侍卫退下以后，玄天枢仍坐在龙椅，望着门口出神，似乎在沉吟什么，跟在身旁伺候的太监见状大气不敢喘，万万不可叨扰皇上，伴君如伴虎，小命难保。 外边的风言风语也不知传得怎么样了，怎么没人来告诉他？玄天枢如是想着，难不成以为自己能处理好这件事？真是可笑至极。 “来人。” “奴才在。” “出去打听打听，若有谈论此事对皇族不敬者，杀无赦。” “是。”太监带着圣上口谕匆匆离开勤政殿，唉，此次怕又有不少官员百姓遭殃了，四王妃干的都叫什么事。 明知侧妃是皇上赐婚，就算不谈此事，再怎么着也是个皇族人，卖去别的地儿还好，竟敢卖去烟花柳巷之地，这不是辱了皇族吗？ 整天只顾着眼前一亩三分地，愚笨至极，愚笨至极！ 消息漫天飞扬时，士兵已经抓了不少百姓押入牢中，一时间人心惶惶，丞相一看，可不得了啊，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既然是四王妃的错，不责罚她，反而抓百姓撒气？不是这个理。 当然，他明面是不可能这么说的，柳弘彬专门挑了一个皇上心情大好的时间点说，还没说几句，玄天枢大手一挥，说放就放了。 柳弘彬也没想到这么顺利，心里疑惑，但还是作揖离开了。 兴许皇上以为杀鸡儆猴的效果已经达到，自己的到来刚好给了他一个顺水推舟的理由，柳弘彬如是想着。 四王府之中，也不知怎就流出小道消息，说是已经派人送信给王爷，京城闲散的百姓翘首以盼，等着看这一幕闹剧如何收场。 四王爷说过，颜氏是他今生最爱的人，发生了这样的丑闻，再怎么着也得派个人回来吧？置之不理是不可能的，坐等好戏上演。 “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南处溪苦笑，“算算时间，王爷也快回来了，能瞒着多久算多久。” “好。”慕青山眉头紧蹙，但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玄天枢独自站着先帝牌位前若有所思，据探子来报，他在灾区做得不错，也得到了当地乡民的爱戴，更是违抗圣旨私自回京城，父皇，这就是你喜欢的儿子吗？ 这么多年了，直到你死也没告诉朕，为什么偏偏喜欢他，还是仅仅因为闲嫔？ 论文治武功，朕哪点比不上四弟，为何你意图废了朕？改立他为太子？朕就有那么比不上他？ 玄天枢越想越气，将牌位扫落地下，狠狠踩了一脚，放心吧，那道遗旨，朕已经烧了，永远，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玄天枢胡乱发泄一通，拂袖而去，所以没听到言锦在身后叹息。 “都收拾干净了，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 “是，言公公。” 言锦一一吩咐好之后，才快步追上皇上，毕恭毕敬跟在他身边，一声不吭。 玄天枢在御花园走了一会，忽然问言锦：“言锦啊，你说朕哪点比不过四弟？” 言锦想了想，随即笑着答道：“在绵延子嗣方面，四王爷不如您。” 玄天枢紧锁的眉头终于舒缓，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你啊，真是老糊涂了。” “是啊，老奴老咯，不中用咯。”言锦顺着他的话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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