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两人却反而以为同床共枕而一夜没能睡好。 浅香端了热水来伺候两人起床时，两个人都是眼底下一片青黑，眉目间满是困倦，倒叫浅香瞧他们的眼神带了几分暧昧。 杨啸风顶不住浅香的眼神，冒着小雨便叫上七叶出了门，在染坊待了一整天，到天黑才回来。 既然前一天晚上已经开了头，楚拾衣便直接让浅香将矮榻上的被褥都收了起来，晚上也不铺，夜里两人依旧是躺在一张床上。 这么着几天过后，两人也就习惯了身旁睡着个人，面对浅香略有深意的眼神杨啸风也能视而不见了。 事情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楚拾衣心下却隐隐有些不安。她认识的杨啸云可不是个会吃亏的主，杨啸风之前又是要账又是道南郊染坊打架的，一点脸面也没留给杨啸云，可偏偏这段时间杨啸云安安静静一点回击也没有。 越是平静，楚拾衣就越是感觉不对劲，方要提醒杨啸风多加注意，便出了事情。 “三少爷，就是这些了。”铁柱将盖着的白布掀开，一脸凝重地指着摆在台子上的一堆布匹。 杨啸风眉头一皱，拿了一匹布拆开，让铁柱帮忙展开，不过一尺，便见布上有一块明显的深色色斑。 “这些布匹都是次品？”杨啸风连着看了几匹布，基本都是这样的问题，大致数数，差不多有三十来匹。 铁柱点了点头，沉声道：“可是每天的布匹我都会亲自查看，确保送出去的货都是上等的，次品都会留着等回头放到店铺贱卖，负责染布的伙计是老手，基本上每天最多也就是坏个两匹布，这几日也不过才出了四匹次品，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 昨天才送出去的货，今天便被人退了回来，说北郊染坊以次充好，铁柱再三道了歉，重新备了货亲自送去，还加了两匹布当做赔礼。 一开始铁柱还以为是送货的伙计将次品和上品弄混了给送了去，也就是这两天的时间，这已经是第三次发生同样的事情，铁柱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将所有布匹都重新查看了一遍。 不查不知道，一查竟然就查出了这么多次品来。 铁柱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才叫了杨啸风来。 “货主也不可能故意拿了次品混在里头再找北郊染坊的麻烦……”杨啸风低声说了句，毕竟那些单子都是苏城的富家子弟下的，他们便是不给杨啸风面子，也不敢得罪侯少成。 “也就是说，有人提前将这些次品掺了进来？”杨啸风眼神微微一冷，他第一个想到的人自然是杨啸云，毕竟苏城里会这么明目张胆跟他作对的也就只有杨啸云了。 只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未免太过低级了一些。 “让伙计们辛苦些，晚上多几个人守着仓库，白天也不要让生人进来。”杨啸风吩咐下去，末了想到什么，又问了铁柱，“之前余晏在染坊的时候，可有交好的伙计？” 铁柱仔细想了想，点头道：“倒是有两个，只是余晏走了之后也没见到他们再来。” 杨啸风沉吟片刻，才道：“总之让伙计们提防着些，你也好好查查看，到底是什么人混进了染坊里。” “另外，送货选了靠谱的伙计去，让他们当场验过货之后再走。” 铁柱都一一应了下来，杨啸风前脚刚走，他后脚便将事情都吩咐了下去。之前北郊染坊夜里都只安排一个伙计留在染坊过夜值守，现在出了这件事情，铁柱便每夜让三个伙计轮番值守，一有问题立马通知他。 楚拾衣从杨啸风口中听了这件事情，倒是一点也不意外，道：“这两天我总觉得心下有些不安，担心会有事情发生，现在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杨啸云心机颇深，往成布里掺了次品，看着手段不入流，但这事情若是多了，难免会影响到北郊染坊的口碑。” 楚拾衣微微一笑，颇有些无奈道，“倒是亏得北郊染坊人不多，出货慢，不然这同时交了好几批货，却都出了问题，那才是那大麻烦呢。” 杨啸风却是笑不出来，沉着脸道：“若不是铁柱发现及时，又适时赔礼道了歉，那些公子哥们也不敢多说什么，不然就坏事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楚拾衣饶有兴致地看着杨啸风。杨啸风也不是个省事的人，若是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罢了，杨啸云却偏偏不肯罢休，以杨啸风的性子，是必定要反击的。 杨啸风嘴角一勾，冷笑了一声，只回了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那些次品我正愁没地方处置。” 南郊染坊可与北方染坊不同，这几年来杨啸云将南郊染坊规模越扩越大，除了供给自家店铺，南郊染坊还与不少外省行商有来往。 正好昨日打西边来了个商人，从南郊染坊订下了一批货，现下便在来运客栈住着，等南郊染坊将货备好，杨啸风又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反击的大好机会？ 不过杨啸云早有防备，谨慎地让李刚亲自验过货送到来运客栈，但行商还有其他货物要准备，也没有着急走，这就给了杨啸风可趁之机。 也就是一天的时间，铁柱倒也不含糊，便将偷偷换了货的人找了出来，确实之前与余晏交好的伙计，拿着旧情分做借口，跟之前值守的伙计喝酒，却在酒里下了药，趁着值守昏迷不醒时将余晏放进染坊，再将次品混了进去。 至于换出来的上等货，早就被余晏几人换了钱瓜分掉了。 尝过甜头的余晏几人还想故技重施，但这次的值守长了个心眼，偷偷将酒倒掉了，假装喝了酒昏迷，趁着人去仓库时将另外两个值守的伙计叫醒，三人联手把人给抓了。 “你就是余晏？”杨啸风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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