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来审你的，我也得照例问你几个问题，你就当是走个流程吧！” 穆染臻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你怎么确定我并未谋反？” 穆云飞笑笑，“你听过一句话吗？叫做当局者迷！” “六殿下是将自己置于旁观者之地了？” “我难道不是？”别的不说，单说他从未参与过朝政，就足以证明他就是个旁观者。 穆染臻抬眸，双眸锐利似剑，直望向穆云飞，“既然自称旁观者，那为何要观？” 生于皇家，从出生便是踏着鲜血、握着权利，谁又能说自己是旁观者？ 若真是旁观者，便不是旁观者！ “本以为我这个自认为清白之人，在你眼里竟如此不堪，二哥可是觉得我懦弱？” “罪臣不敢！” “也罢，你我之间也无需说这些了，你的谋逆罪已定，三日后三司会审，证据已然呈到圣上面前，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拖延几日，我要等一个人。” “等来了又能如何？劫法场还是劫天牢？” “不管劫什么，我需要这几日的时间，你可借着要仔细查明证据的由头拖下去。” 穆云飞皱了皱眉，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执着于这几日，“我答应你，但是脱不了太久，最多只能拖七日。” 穆染臻再未开口，凌乱的长发挡住了半边脸，肤色苍白，眸色深沉，越发的让人看不出情绪。 “二哥可是有什么放不下的人要见？” 穆染臻一顿，心头一痛，脑中闪过一张明媚如玉的脸，妍妍...... “没有！” 穆染臻冷冷道。 “对了，告诉你一件事，你的王妃还没抓到，侧妃在地字号牢房，要见吗？” 早传闻景王与侧妃感情十分不好，本以为他不会见。 “劳烦六殿下。” 习小凝被带到了天牢，也是一身囚服，披散着头发，进了穆染臻的牢房刚要开口抱怨，却见了比她狼狈数倍的穆染臻，眼泪刷的一下掉了下来。 “王爷，您......” 穆云飞带着众人回避。 “王爷您怎么变成这样了，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们打你了吗？” “王爷你说话啊，你到底受了什么样的委屈，怎么将人给折磨城中这样！” 习小凝越说哭的越厉害，一双眼睛红红的，望着穆染臻身上的伤。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如雨，别来无恙。” 习小凝身子微颤，“王爷.......”这件事大家早就心照不宣，可被他这么叫出来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你我相识多年，多少还是有点情分在的，本王不愿当众拆穿你，自是为了保全你的颜面，我虽不爱你，却也不能让你陪我无辜枉死。” “王爷您这是什么话，我的命都是你给的，就算为你死也是应该的，何况如雨能陪着您死在一起已经算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了。” 穆染臻转过身，望着习小凝，“找王禹林，他自会救你，出去之后在他身边安心等着，本王若不死，定会与你相见。” 习小凝微微蹙眉，“你......你说的是真的？” “本王合何时对你说过谎？” “那......那我因该以什么理由找他？” “他回来找你的，至于如何救你出去......他自然知道。” 宫外，尚书府。 习贵妃走后门匆匆前来，却正巧赶上习尚书与五王在前厅商议政事。 无奈只能躲在后院不敢出来。 “我兄长与五王殿下说什么呢？” “回娘娘，尚书大人与五王殿下议事从不让奴才们靠近，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 习贵妃微微眯起双眸，望着正厅的方向，五王？ 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习尚书才过来。 “老臣见过贵妃娘娘。” “兄长请起，。”习贵妃早已没了方才的慌乱，轻轻放下手中茶杯，“听闻兄长与五王议事，未敢打扰，现在可是说完了？” 习尚书起身，“不知贵妃前来，可是有事？” 本来是有事的，可见了他与五王在一起，这事不说也罢！ “小妹只是许久未回府，想着趁皇上这两日忙的没时间去我宫里便偷偷跑出来了，兄长这些日子可还好？” “谢娘娘记挂，老臣一切安好。” “这几日景王的事，想必兄长也累坏了吧？” “无妨，眼下有六殿下主理，加上三司会审，老臣便不忙了。” 习贵妃简单话了几句家常，便起身离开了，“宫中无人，为了不惹人生疑，小妹这就回去了，兄长保重。” “恭送贵妃娘娘。” 习贵妃款步走出去，在门口停下，淡淡道：“这世上血脉至亲都靠不住，兄长若是想依仗什么人，可要看好了。” 习尚书笑道：“多谢娘娘关心，老臣谨记。” 他自然知道自家这妹子回来找他是想说什么的，无非是六皇子的事，皇上将这么一个得罪人的差事交给他，贵妃娘娘心中定是不爽。 他也不是不能帮，只是六皇子天生体弱多病，难当大任，就算这次保了他，以后他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就是个坐冷板凳的命。 依仗五王，也完全是形势所迫，他本意是将女儿嫁入景王府，想要投靠景王，可这景王口口声声说要休战止戈，而且还沾染了通敌谋逆的大罪，实非他所能托付之人。 太子那边有丞相，他与丞相向来不对，所以这么看下来，也就只能选择五王了，他虽然暂时失势，可毕竟是皇后亲生，显贵外戚居多。 加之太子太过优柔寡断，景王在一死，这天下，迟早是五王的！ 东宫，太子府。 “近来守卫森严，丞相入府可有人看见？” “太子殿下请放心，老臣派人在后面跟着，切断了所有尾巴。” “烟儿见过父亲。”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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