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气,为什么不能救了?”左瑾瑜急声问道。
虽然是古代,医疗设备有限,即便如此,可这位姑娘也没到非死不可的地步,怎么就救不了了?
“她浑身伤的太多了,最严重的是腹部这一刀,我只能帮她止住血,可即便止了血,就如今这样的天气,她的伤口也没法自己愈合,除非有人将她伤口缝住,可这样的能力,老朽自认不如,所以才说这位姑娘……没救了。”
左瑾瑜不过沉吟片刻,眸子里就猛地染上一片坚毅果敢之色。
“郎中,您只管拿药止血,缝合伤口的事情,由我来做。”
“你?!”
郎中愣了,从上到下好好打量了她一番,眼底尽是丝毫不信。
“姑娘,你可别同老朽说笑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哎……”
左瑾瑜张张口,还未说话,牧疆就从外头进来,轻轻捏了捏她的胳膊,笑着对郎中拱手道:“大夫,我家娘子以前也跟着宫里的御医学过一段时日的医术,您放心就是,只管把工具备齐,让我家娘子出手,若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自是有我们担着,赖不到郎中您的身上去。”
眼看他们夫妇二人把话说到了这份儿上,郎中也只得同意,出去拿药备工具,一边走一边摇头嘴里嘟囔着:“人命关天,人命关天,怎能胡闹呢……”
不一会儿郎中把东西都拿了进来,牧疆也识相地出去避嫌。
在外头等了将近于两个时辰,外面等着看病的病人已经按捺不住了,纷纷催着喊里面的郎中,而有的已经等不及,去了别的医馆。
病人催的急了,左瑾瑜便让他出去应付别的病人,毕竟剩下的也只有缝针拆线,这样的事,郎中在这儿也帮不了什么大忙,他们确实也占用郎中太长时间了,让郎中先出去应付病人,也好两不耽误。
缝好伤口之后,左瑾瑜就在床边守着,天色不由晚了,外头的病人也陆陆续续都走光了,而床上的女子还在昏迷不醒。
她不醒,左瑾瑜也不敢贸然离开,担心万一她再挺不过去……
郎中只派了个小童守在这里,自己就回了屋里睡觉。
牧疆去外头买了两个油饼回来给了左瑾瑜,让她吃了垫着肚子,又让她去外头的椅子上靠着睡一会儿,他在这儿守着人。
等到快后半夜的时候,左瑾瑜实在撑不住了,也就答应下来。
直到天微微亮的时候,牧疆正用手肘撑着头小憩,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呻吟。
“痛……”
他瞬间清醒,揉揉眼睛便看到病床上的女子已经有了意识,嘴里正在说着什么,他赶紧去外面把左瑾瑜喊过来,让她凑过去听听这人到底说了什么。
左瑾瑜把头凑过去,对方的声音细如蚊蚁,她勉强听了好几遍,才听清了几个字:“爹,娘,狗贼。”
看来此人身上必有一番故事。
左瑾瑜去倒了杯热水递给牧疆,然后自己试着叫了几声:“姑娘,姑娘?”
女子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嘴里不再呓语了。
左瑾瑜过去将她扶起来,然后从牧疆手里把水拿过来凑到她嘴边让她润了润唇,又唤了几声,怀里的女子才慢慢睁开了双眼。
看到面前的二人,又想起昨天的噩梦,忽然醒悟过来,惊呼了一声,挣扎着就要去给二人磕头。
“两位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做牛做马偿还一生。”
左瑾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赶紧把她扶起,道:“你这话言重了,如今咱们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你不用怕,只管好好养伤便是。”
女子眼里水雾氤氲,紧紧咬着牙,只是眼里啪啪地落下几颗大泪珠嘴里确实一声不吭。
瞧她这模样,真是可怜的很。
左瑾瑜又安慰了一会儿,才让她好好躺下养伤,免得伤口再次裂开,伤及性命。
牧疆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把她拉过来小声问道:“不过就是救了她一命,怎么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牧疆拧着眉头,两只剑眉蹙在一起,尽是不悦。
如今这女子仍是蓬头垢面的,也看不清真实面容,而且又经历了生死大事,遭到杀手追杀,事实证明,这女子绝非寻常人家。
他只想好好过日子,不愿卷入到这些莫名其妙的恩怨中来,自己出手救她已是底线,这样的人,他避都避之不及,怎么听着自家媳妇这意思,还想把她长留在身边?
“你杀了那么多人,官府肯定会查到的,要是找到了她,自然也把你能牵连进去,如今可不就是跟她一条船上的么?”左瑾瑜也有着自己的逻辑。
“官府不可能查到的!”牧疆脱口而出:“那些人任务失败,上头的人才担心事情败露,会比咱们还着急地把那些死人全都处理好。”
“任务失败?”左瑾瑜惊问:“你方才不是说他们只是一些土匪强盗么?”
牧疆蓦地反应过来,脸色微变,只是脑袋反应极快,说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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