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爷一路急赶到县衙后宅,见到自己那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钱庭筠,正穿着一身红衣在门口迎宾客。
钱老爷火气直往头上冒,瞧他那高兴的样子,怕是还不知道要娶的媳妇,是他原先休弃的吧。
那个许霜儿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她会不晓得实情?估计是趁着自己儿子不记得从前的事,故意诓他,倒是嫁进来了,好报复他们钱家。
“父亲,您来啦!”钱庭筠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他弯腰下来,向父亲作了作揖。
“你这个逆子!”钱老爷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随即将钱庭筠喊到一旁的角落。
两父子大眼瞪小眼,钱庭筠不解笑道:“父亲,您是有话要说?”
“我问你,你可知道那许霜儿是何人?”钱老爷问。
“自然知道。”钱庭筠皱了皱眉头,说:“我晓得她家是何处人士,家中有一个义妹和一个亲生女儿,她嫁给我是二嫁。”
“就这些?”
“难道还有什么其他隐情?”钱庭筠道。
钱老爷深呼吸一口气,将实情告知了自己的儿子:“你可知你前妻叫什么?她也叫许霜儿。你如今要娶的新娘,就是你从前休弃了的。”
“什么?”钱庭筠震惊得无以复加,怎么会这样?如此说来,霜儿早就知道自己是谁?明明知道自己从前休弃了她,为何还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模样?
“趁着现在还未拜堂成亲,退婚吧!儿子,这样心机深沉的女子,可不能再娶回家来了。”钱老爷拍了拍钱庭筠的肩头说:“你若是惦记女儿,就将女儿留下,大不了我们多赔她一些银钱。”
“大人,吉时到了。”池远从远处走来,高声喊道。
钱庭筠望了眼立在不远处的池远,又看了看钱老爷,他抿了抿唇道:“父亲,请吧。”
“你这是?”钱老爷一时摸不准钱庭筠的想法。
“既然我承诺过要娶她,那就不能反悔。”
“你这逆子!”钱老爷气得七窍生烟,他双手环胸道:“我不去。”
“轩儿也在喜堂上呢,您若不去,他恐怕会伤心难过。”
最后,钱老爷还是被说服了,他端坐在上座,接受钱庭筠和许霜儿的跪拜。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洞房内,灯火通明,算算时间,他也该到洞房里来了。
许霜儿紧张地捏了捏衣袖,所以她这是就嫁了吗?感觉好不现实,从今往后,她的生活里就再多了一个人一起生活,大家坦诚相待,彼此信任。
新房的门吱呀一声,有个人影往里面走来了。
听着脚步声缓缓地走近,许霜儿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钱庭筠走到婚床前,他喝了许多酒,可脑子还是清醒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成亲之前,父亲跟他说的话。
钱庭筠拿了秤挑了红盖头,许霜儿那张带着胭脂红的脸蛋出现在眼前,真是美丽,让人挪不开目光。
“你来啦。”许霜儿紧张得不知该说什么。
钱庭筠没有去端桌上的合卺酒,反而在许霜儿的身旁坐下。
许霜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总感觉他的情绪有点不对劲。
“霜儿,有件事我一直想对你说。”钱庭筠突然莫名其妙地说。
“嗯,你说吧。”许霜儿应着,难道他是有什么隐疾?
“我之前有一任妻子。”钱庭筠侧首,与许霜儿相互凝望,他眼底的情绪莫名,似难过、似难以相信。
“这个你说了呀,你说她生小轩儿时难产而亡了。”许霜儿笑望着他道,唇红齿白,美艳得如白雪中的红梅,让人情动不已。
钱庭筠压抑住内心的感情,他继续说:“其实,她没有死。”
钱庭筠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许霜儿,他多希望许霜儿主动说出实情,而不是让自己戳破她的假面具。
“没死?那她去哪了?”
“你还要继续演戏下去吗?”钱庭筠心痛不已地说:“霜儿,你就是我的前妻。轩儿就是你生的,你说轩儿的生母会去哪里?”
许霜儿蒙了,自己是他的前妻?小轩儿是自己生的?
“可,可我的前夫叫钱庭筠,你不是叫这个啊。”
钱庭筠深呼了一口气,“庭筠是我的字,我如今的名,是考上状元时,当今圣上赐的。”
“我,我……”许霜儿完全乱了,她成亲的男人竟然是她的前夫,天哪!这也太巧合了。
也是,自己应该早就猜到才对,都是姓钱,他身边还有个小男孩。
那小轩儿就是她亲生的儿子,是她辛辛苦苦生下来、还未见一面就被抱走的儿子。
许霜儿的眼睛倏地红了,兜兜转转一圈,她的儿子小轩儿又回到她的身边了。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钱庭筠问。
“去你大爷的!”许霜儿哭着拿起一旁的鸳鸯枕就往钱庭筠的身上砸去,她哭花了妆道:“就是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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