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当真要跟我断绝关系?”王氏脸色发青,眸子里充斥着难以置信。
许珍珠毫不犹豫地道:“断绝关系,现在就写恩断义绝书。”她转身走到书房,找了一张白纸铺开来,拿起毛笔开始写字。
这一年来,她学了很多,首先学的就是读书认字,如今已经没有认字障碍,也学会了看书,这才知道人生原来可以有那么多的精彩,而不只有家长里短这些琐事。
“珍珠,珍珠。”王氏见许珍珠来真的了,赶紧过去扯掉许珍珠手中的笔。
写了几个字的白色纸张顿时染上了墨迹,不能用了。
“珍珠啊!”王氏抱着许珍珠的胳膊,讨好地看着她说:“娘错了,娘不该说这些话。况且母女之间吵个嘴,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哪能闹到断绝母女关系的程度呢?”
许珍珠冷脸看着王氏,不懂王氏突然变脸,是闹哪般?难道是真的觉得做错了?真心醒悟了?
王氏见许珍珠不说话,又是一阵哭诉:“珍珠啊!你不能不要我啊,想我从小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你养大,把你当宝贝心肝,娘是真的疼你的,日日也念着你。娘从前犯了错,以后断然不敢再犯这样的错了,你就原谅娘吧。”
说罢,王氏又扭头看向一旁的许霜儿和钱庭筠,说:“霜儿,你快来帮我劝劝珍珠,她一向最听你的话了。”
许霜儿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王氏慌里慌张着,泪水哗哗地从眼里落下来,就差失声痛苦了。
“珍珠,娘给你跪下了,你莫要再说这些话。”王氏顺势就跪了下去,许珍珠连忙将王氏给扶了起来,她于心不忍,小时候王氏对她和翡翠的宠爱,她不是不记得。
许珍珠咬着唇,左右为难,心里都在想着,要不然就让这事过去好了。
“哇哇……”扶着一旁站着的福宝,见王氏哭得伤心,也跟着一块哇哇的大哭起来。
王氏冲过去,一把将福宝抱了起来,轻拍着哄道:“福宝不哭,乖,不哭!你珍珠姐姐不会扔下我们不管的,她不会的。”
“珍珠,你真的忍心丢下我和福宝不管吗?”王氏抱着福宝,哀求地看着许珍珠说:“你若真不管我们了,我一个人怎么能把你弟弟抚养长大?你看看你弟弟长得多好啊,等他将来长大了,会把孝敬你这个姐姐的。”
“来,福宝。”王氏放下福宝,强迫福宝在地上跪下来,教他说:“福宝,快求求你姐姐,求姐姐不要不管你。”
“姐姐,姐姐……”福宝还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大哭着喊姐姐。
许珍珠目光凄然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一片明朗,她说:“签了吧,就像爹爹一样,我会给你一大笔的赡养费,就当是你生我、育我的补偿。”
王氏怔了怔,她扶了福宝起身,擦了擦眼泪,看着许珍珠说:“既然如此,多说也无益了,只当我们两个没有母女缘分吧。”
王氏转身,道:“还请县令大人执笔写一份恩断义绝书,顺便做个见证。”
“这——”钱庭筠拿目光去望许霜儿,他不太了解王氏和许珍珠之间的恩怨,哪敢随意搭腔。
许霜儿则是管多了这种恩恩怨怨,看得也比以前清楚多了,这些事她掺和进去,只会越来越糟糕。
她问:“你们想好了吗?若真的签下这恩断义绝书,可就再也不能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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