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各庄抗战英烈传 章节目录 二、干掉这个狗杂种！(第1页/共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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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干掉这个狗杂种！”

    杨各庄远离城市和铁路要道，地处祁州、深泽县、安平县三县交叉处，说起来也是个‘山高皇帝远’的地带。尽管如此，鬼子的魔爪还是伸向了这个村子。

    谚语说，“小雪不叉河，大雪没处挪”。可这年从冬至到小雪，天就格外天冷，村里人们都说是他妈的鬼子闹的，连老天爷也都气的变脸了。

    往年，滹沱河这时的冰面还很薄，不能过人。今年，她像一面巨大的玻璃镜硬棒棒的扣在河道上。冰面却能行人了。

    这个儿后半晌儿，河边有五六个孩子，正在冰面上玩打出溜滑儿。河对面一个戴礼帽的人，使劲儿地呼喊：“喂！小孩——往哪能过去啊？喂!......”

    小嘎子年龄最大，先开口了：“小心点儿，在哪儿都能过。保准儿漏不下你去！”

    那人绕了个圈子就过河了，还挺麻溜的走到孩子们跟前，笑嘻嘻地问道：“你们是杨各庄村的吧？你们谁知道维持会长家住哪？”　。

    自从鬼子“五一大扫荡”后，别说村里的人胆子小了，就是村子里的鸡鸭猫狗，别说见了鬼子，就是见陌生人来了，也都惊慌万状地顺着墙根儿“嗖嗖”地往家跑。

    ‘礼帽’他这一问，反倒让孩子们突然警惕起来。

    嘎子越看越觉得他浑身上下，哪儿都不顺眼。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着人恶心，着人打心里厌烦。于是就对他摇摇头，紧接着回头对他那一帮小哥们一挥手，说：“咱们该回家了，快天黑了！”

    那戴礼帽的紧跟上来，从兜里掏出一把糖，还是笑嘻嘻的样子说，“喂，别跑啊！给你们糖......别走！......”

    除了过年，平时孩子们哪见过什么糖　？本来见了糖就咽唾沫，可今儿个，孩子们一看那人的模样儿，孤寡脸子，三角眼子，还摇头儿晃脑的，谁也心里不自在，没人去看他手里那些糖。

    插图　‘礼帽’嬉皮笑脸地掏出糖来

    正好，这时天上飞过一群大雁来，整齐地排成个“人”字。细看，还有个孤雁出群。

    小嘎子第一个使劲儿的喊起【大雁儿歌】来：

    “　大雁大雁不齐，

    我告你祖姨　......

    大雁大雁不开，

    我找你祖奶。”

    ......

    嘎子这一喊，大家也都一块儿喊起来，边喊边跑，穿过麦子地就进村了。

    那‘礼帽’摇了摇头，把糖装在兜里，骂了一句“他妈的小兔崽子！”，又顺手掏出盒儿【大婴孩牌】的香烟来。点着一颗，也穿过几块麦地，紧随孩子们进了村子。

    ‘礼帽’要找的维持会会长叫李墨然。六十出头儿，大高个子，全村有名的大老黑。上岁数的人们都知道，他从小脸蛋子就很黑。他爹开始给他起名叫“老墨”。可小孩子带个“老”字，他爷爷、奶奶都说不好。街坊有个文诌诌的先生，帮他改作“墨然”了。

    他在老李家院里辈数最大，人们都给他叫“老墨爷”。“七.七”事变不久，他当了村里维持会会长。但他觉得越来越不好干，觉得很难“维持”。难，就难在应付日本人，特别是“征粮”问题。

    另一点是，他觉得‘八路’的活动好像也进了村子。虽然没鬼子那边势力强大，可那是中国人啊，是专门打鬼子的，是帮穷人百姓们说话的，是真正保家卫国的。他还觉得，李家院的小字辈儿——　李中国，还有那几个什么‘盟兄弟儿’，八路的“八”字儿，至少有那么一“丿”（撇）了。可这事儿又不敢问人家，那是秘密啊。

    所以，遇有"涉外"的大问题，他就直接找他们合计着办，自己在慢慢的退居二线。而且，他表面上还是为鬼子“办事儿”了。

    老墨爷的判断是聪明的。实际上，早在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初，杨各庄已经秘密建立了抗战民主村政府，村长正是他们老李家院的李中国。只不过他和广大村民一样，不知实情而已。

    这一阵子，老墨爷的右眼总是跳，自己心里总犯嘀咕：“男左女右，左眼跳福，右眼跳祸，莫非真要出什么事儿？”

    这不，今个儿天快黑了，孙子还没回家，他心里也急赖赖的到街里去找。正好碰到嘎子那帮儿孩子们了。

    “小嘎儿，你们见俺家毛蛋儿没？”老墨爷沙哑着嗓子问。

    “他没跟俺们玩儿。村东里有很多人‘打枱Tai’（当地儿童们拾柴火时，用捡来的木棒赌输赢的一种游戏）玩儿哩。他可能是看热闹去了吧。”

    紧接着，嘎子又放低声调说：“老墨爷爷，后边远处那人儿说是找你的！俺们觉得那人不大地道，爷爷你可注意点儿！”说完，和他那一帮儿就各自回家了。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礼帽’很快就上来了，上下打量了老墨头儿一眼问道：“老乡，我想打听一下儿，你村维持会......会长在哪住啊？”

    “您贵姓？找他公事？还是私事儿？”会长也不白给，沙嗓子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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