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怎么听着不对……”柱子娘向柱子爹说道。
柱子一家在长胜家隔壁,每日里听得长胜惨嚎,怕小儿子吓着,便将柱子送到邻村暂避一时,剩下老大铁柱、老二石柱看家——毕竟他俩年长一些,每日里还要下地干活,走远不得。
柱子爹坐起身来,侧耳听听动静,道:“我也觉着不对,刚才好像是长胜他娘在叫唤——我去看看!”
“等等!”柱子娘叫道:“叫上老大老二、拿上锄头,我听那叫声怎么这么邪啊……”
柱子爹应了一声,下床点起油灯,到东厢房叫醒两个儿子。
铁柱睡得正迷糊,揉眼问道:“爹,怎么了?”
“你没听见隔壁在鬼叫?”
“天天听,我这耳朵都塞上棉花了……”
“刚才听着不对,走——看看去。”
老二石柱也醒了过来,道:“看啥啊?爹。”
“我和你娘听着不对,怕长胜家出了什么岔子,走,拿上锄头!”
一听爹说拿上锄头,铁柱、石柱顿时精神起来,穿衣下床。父子三个走到院里,在墙边取了锄头。
看老伴跟了出来,柱子爹轻声道:“你回去!”
“我去看看……”
“看什么看?回去!”柱子爹吐口唾沫,怨道:“跟他们家隔壁算是倒了霉了!”说罢领着两个儿子拨开院门,走了出来。
*
乌云密布、天穹昏冥,四下里阴沉一片。
柱子爹心中“突突”直跳,一股不详之兆涌上心来。驻足回看,两个儿子扛着锄头、跟在身后。
柱子爹定定神——两个儿子毕竟都是年近二十的大小伙子,三个大男人又都带着家伙,还怕什么?
想到此处,柱子爹壮起胆来,轻声嘱咐道:“一会儿都长点眼,有什么不对赶紧跑!”
“怕什么,爹——”铁柱仍是睡眼惺忪,不屑道:“长胜才多大,我一人摔他三个。”
石柱胆小,忽然站定道:“爹,我要撒尿。”
“尿什么尿?”铁柱拍了下石柱脖子,斥道:“看一眼,完了事再尿。”
“呃……”石柱听了,只得哆里哆嗦跟着。
走到长胜家前,柱子爹又听了听,此时却了无声息。
“长胜他爹——”柱子爹拍拍院门,喊道:“在不在?”
喊了几声,又拍过几次大门,长胜家仍是一片死寂。
“长胜他娘?在不在?”柱子爹又扯开嗓子,院里依是阒无人声。
石柱觉得一阵凉意袭来,缩缩肩头道:“爹,估计他们是睡死了,咱们回吧。”
“不对——”柱子爹抬头张望道:“就算长胜爹娘睡死了,长胜也不会消停,时时都在鬼嚎——这一阵怎么没了动静?我看不对……”说罢又用力拍几下院门,喊道:“长胜爹、长胜娘——醒着就回个话,没事我们回去了。”
“爹你别拍了!我翻过去——”铁柱放下锄头,一蹿身翻过院墙,将大门打开。
父子三人互相看看,此时残月露出,照得院里惨白一片。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柱子爹紧握锄头,上前几步拍打正屋房门:“家里有人么?开门啊,我是柱子他爹。”
这一拍,却发现房门虚掩。
柱子爹推开门扇,迈步进去,道:“长胜他爹,我进来了……”话未说完,忽是发出一声惨叫!
猛听叫声,铁柱、石柱直吓得肝胆皆颤,铁柱举起锄头抢步上前,到了门首忽是顿住——只见爹的身躯被一根巨大血刺透背而出,整个身子都被挑了起来!
“爹!”
铁柱大吼一声,欲扑上前。却见爹的身形正退出来,再一细看,却是个浑身上下黑甲密布的怪物挑着爹的身体跨了出来。
“跑!”柱子爹还未断气,口吐血沫、艰难道:“你们快跑……”
铁柱大吼一声,抡起锄头照那黑甲人的头颅重重一击——只觉得手中猛震,锄头脱手、甩到一旁。
那黑甲人身形一震,长刺斜甩,将柱子爹甩脱,又向铁柱走去。
借着惨淡月色,铁柱看清——这黑甲人正是被毒瘤覆盖的长胜!
“啊!——”铁柱拾起锄头,大喊道:“狗杂种,我打死你!”说着又是一锄抡了上去。
那黑甲人不躲不避,任凭锄头砸在肩上,随后欺身右臂一划,将铁柱胸膛豁开。
铁柱双目大睁,软软倒在地上。
石柱见了父兄惨状,吓得尿了裤子,放声大喊:“娘!娘——来人啊!来人啊——长胜杀人啦——”一边喊着,一边夺路便逃。
那黑甲人步伐甚缓,见石柱跑掉也不追赶,只是抬起右臂血刺看了一刻——月光之下,血刺上的污血渐渐融入黑甲之中,又恢复成乌青一色。
“噢——”
黑甲人扭扭脖颈、抬首望月,发出一声长吼,似甚为惬意。
此时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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