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简——我都快晒出油来了,你来赶会!”陆承宗坐在车夫位置上,不耐烦地挥动长鞭。
“别老跟我说话了,我正念经呢——”杨简的声音从车中传出:“你不是会赶车么,我又不会——别说话了啊,只有魔头才老打断别人修行——”
“我是魔头?!”陆承宗怒道:“让魔头当牛做马、自己却躲在一边修行,你这能算是大乘弟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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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路上遭遇敖炎芝,除却陆承宗——杨简、英阳和青娥均受了不小的创伤。
救过敖炎芝后,怕龙皇发现有诈去而复返,三人搬着昏迷的青娥在附近山中躲了一阵。
待到晚间,陆承宗和英阳进城,买了两辆大车出来。
大车走不快,又不便藏形匿迹——可几人都受了伤,青娥更是一阵清醒一阵糊涂,便只得乘车了。
三人合计,按照陆承宗的意思一路西行——到昆仑山余脉中的曼塔山去找阎浮塔身——可是这西北皆是天机镇与金刚寺的势力范围,得远远避开他们。
最后决定,先向南行,穿过山、陕,再沿着川北向西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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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过灵药,五六天下来,几人伤势皆好了大半,可青娥却是陷入混乱之中。
原先青娥身上七个人每隔一时便轮番登场,青娥“附体”的时间最长、也最稳定——轮到青先生出来便是睡觉——三人都习惯了。
可那日恶战、青娥强运道法之后,除了青先生登场时依旧昏睡外,另外几个身份却是杂乱纷呈——以至于有时候、一句话的前半段还是青娥在说,后半段却变成了青小弟或者青大嫂的声音——混乱如斯,倒让杨简三人大开眼界。
陆承宗急着从青娥口中套话——询问阎浮塔顶的下落——在他心中,青娥已离癜疯不远了……
还让他心焦不已的,便是当日与敖炎芝不欢而散。眼下最为迫切之事,就是提升自己九阳震天弩的威力。
这震天弩发出的弩箭力道虽大,但只对寻常人有威胁,对修真之人没什么大用……
眼看着六天过去,敖炎芝还是音信全无。当时自己放出狠话,只给她七天期限——可若真过了七日之限,她还不肯合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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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陆承宗闲极无聊,掰着指头数天数:“三、四、五、六、七……唉……一败涂地、二龙戏珠、三生有幸、四体不勤、五花大绑、六道轮回、七零八落、九天十地……嗯,这个词用得不好,再来……”
陆承宗忽然对自己这个无聊游戏产生兴趣,哼叽道:“一……一事无成,就因为跟着两个废物,人都说三人成虎,谁知碰到对头就四散奔逃,被人打得五光十色……不、五彩缤纷、五颜六色?……不,五花八门……也不好,五内俱焚?五短身材?……被人打成五短身材了?那是英阳,我是五官端正,不行……还是五脏受损吧……被人打得五脏受损,一路逃得六神不安,七……七……”
“你个猪七嘴八舌、气得我七窍生烟、我要把你大卸八块、让你九九归一!”杨简挑帘叫道:“还让不让人念经了?要不你来念,我来捣乱?”
“好啊好啊——”陆承宗递上鞭子。
杨简斜眼看向陆承宗道:“你肯定你要念经?”
“当然——我也是金刚寺弟子啊!难道只许外门弟子诵经,不许记名弟子念佛?”
“那好吧——”杨简将《金刚经》递给陆承宗道:“你要念多长时间?”
陆承宗转转眼珠,道:“怎么也得念个百八十遍吧——姑且先念三个时辰好了!”
“肯定念?”
“肯定念!谁不念谁是小狗。”
“好!”杨简接过长鞭,扯着脖子回头喊道:“英阳!停车——该吃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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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吃饭了?你不是念经吗?”杨简拿着张饼大嚼。
“谁说的?我是说只有在你赶车的时候我念经。”陆承宗翻眼道。
英阳看向自己大车,道:“要不要给青娥喂点儿吃的?”
杨简瞟了一眼,道:“她还昏睡呢?”
英阳点头。
“你拿个漏斗——”陆承宗比划道:“把饼先嚼碎了,再往她肚子里填!”
“你缺不缺德啊!”杨简叫道:“没事尽折腾人家青娥干嘛?”
“哟!——你这是发慈悲还是怜香惜玉啊?心疼了?”陆承宗一边起着哄,一边大喊道:“杨简怜香惜玉喽——杨简心疼青娥喽——”
杨简面上一红,喝道:“瞎喊什么?”
“谁心疼我啊?”只听车内青老汉苍老的声音应道。
“没事没事——您睡您的吧!”杨简三人齐声喊道,均是吓出一身冷汗。
三个人悄声吃了一阵,陆承宗道:“咱得琢磨琢磨——这样下去可不成!”
杨简问道:“什么?”
陆承宗恨恨道:“咱们太弱了!任谁都撵着咱们跑。英阳嘛,这身功夫也还凑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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