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英阳从黄罴身下爬出来,敖炎芝心中一松;再看被自己砸到的那只黄罴虽然血肉模糊、滚落一边,心头却是一惊——照说在自己万钧之力忿然一击下,寻常黑熊早就被打得稀烂,这黄罴却是头颈俱在,竟然还没断气!一惊之后再看四下,未见陆承宗身影,敖炎芝心头又是一紧……
这一松、一惊、一紧只是瞬间的事,敖炎芝向英阳喝道:“那个呢?”
“里面!”英阳指道。
敖炎芝见不远处碎石洞口,一只黄罴正往里钻,忙飞身抢上,抡起炎金狼牙棒重重砸在黄罴背上——尺长金刺尽数钉入!
那黄罴发出震天动地一声狂嚎,血喷得到处都是,仍伏在洞口扭动。
敖炎芝皱眉清喝,狼牙尖刺钩住黄罴用力一带,将千斤黄罴远远甩出!
余下黄罴见敖炎芝悍勇如斯,一片慌乱。
陆承宗颤颤巍巍从洞中爬出,灰头土脸、面色灰败,仰头看向敖炎芝,道:“你……来了?”
敖炎芝扫他一眼,冷哼一声。
此时英阳捂着右肩退了过来,站到敖炎芝身侧。
陆承宗见英阳半边身子已被鲜血染透,忙道:“英阳,你怎样?”
英阳咧咧嘴,没好气道:“没你好!”
“噢——噢——”众黄罴连声嘶吼,似是互通消息,稍顷皆人立而起、张牙舞爪,似又重起激起斗志!
敖炎芝面沉似水,横起狼牙棒亮个架式,稳稳站在陆、英二人身前。
嚎叫声止,一只黄罴低头猛冲过来,飞砂走石、悍猛之极!敖炎芝二话不说、纵身跃起,一棒击中它颈侧;接着顺势借力,又跃到旁边岩上,扫开另一只黄罴。
十数只黄罴齐齐扑上,与敖炎芝站作一团。
此番再战,已不像英阳那般狼狈——
一来敖炎芝天生神力,比英阳力大且持久;二来炎金狼牙棒重逾千斤、乃天下神兵,与神龙之力配合起来相得益彰!
呼喝声中敖炎芝一通狂扫,将一众黄罴打得血肉横飞、哀叫不绝。一柱香后黄罴尽皆退开,狂叫嘶吼却不敢再上前来。
经过这番狠斗,敖炎芝亦是微喘,白皙面上泛起红晕,益增娇色。只见她站在石上铁棒横拦,山风拂处裙裾飞舞——端的是风姿艳绝!
此时山下赶来两道人影,正是杨简与青娥。
杨简看到黄罴立时明白,再看英阳半身浴血、陆承宗脸色灰败,心中怒极,运起神功便要上前。
忽听远方“呜呜”号角声起,黄罴听了立时退散,闪到一边。
几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猎户模样的壮汉手握一杆通体乌黑的托天叉,跨着头黑狮子正向这边奔来。
*
“你们是什么人?!”
那大汉冲到近前,先看了敖炎芝一眼、神情微异,又向众人喝道。
敖炎芝站在石上意气风发,喝道:“我是东海敖炎芝,你什么人?”
“你是东海龙宫的?”那大汉又上下打量敖炎芝一番:“我是此地山神,你们为何毁我曼塔山?”
“山神?”陆承宗闻言惊道:“这山还有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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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雄山皆有山神守护,山神或为天界敕封、或是洪荒神灵聚族而居——每位山神皆能主宰风雷,神通广大。
藏地更有九大山神之说,皆是开天创世的大神祇,万万招惹不得!
陆承宗怎么也想不到,这藉藉无名的曼塔三山,竟然也有守护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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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念神就麻烦了——”陆承宗想起念神传说,冷汗都下来了,俯身作礼道:“您老可是念神么?”
曼塔山神闻言一怔,道:“我不是念神,我是……”说到此处顿住话头,看了几人一眼。
听对方说不是念神,陆承宗心中舒口长气,神情也轻松起来。
这曼塔山神的神位并不高——他本是一名猎户,因护山殉身而死,念其功德、天界封其为曼塔山神,与传说中手眼通天的念神并无干系。
杨简上前作礼道:“我等不知山神大驾光临,举止轻慢,还望恕罪。”
见杨简行礼,曼塔山神点了点头,冷冷道:“你们为何要炸这山?”
听到这话、陆承宗心中一突,心道这回可是犯了忌讳——要知道行走在群山峻岭中,连高声喧哗、大吵大闹都是无礼行为……当然,那些礼仪是指在诸神山中,也没听说这曼塔山是神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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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山神责问,几人略显无措,连敖炎芝也有些尴尬。
“山神大人!”陆承宗一横心,高声道:“我们是来找宝贝的!”
“宝贝?”曼塔山神闻言变色:“什么宝贝?”
“我们要找阎浮灵光塔的塔身,可是在您这曼塔山中?”
“塔身?没有、没有!”曼塔山神急忙摇头,又怒道:“你们还是速离此地吧,这炸山之事我就不追究了,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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