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求,旁人不说,光晏千军就大为不满。
可一来他确无良策;二来他身处邪派、久居高位,若说仇敌倒是满天下,真正的朋友却没几个——这也是他为何如此看重与陆、杨、英三人情谊的缘故——且有限的这几个朋友之中,还真没有精通水元道法的。
“精通水元道法又有什么用?”敖炎芝顿足道:“这里又没水。”
“他那个能散出十煞寒冰珠的寒冰凤凰,便是从昆仑山九幽寒玉中招出来的……”晏塔峰一战之后,陆承宗对凌天河多少有些了解,道:“他精通水元道法、又能制水成冰,定会有办法!而且……”
“而且什么?”敖炎芝冷冷道。
陆承宗忽是现出极为痛心的神情,从怀中取出个锦囊道:“我这儿备有万全之策,他一定会答应你的!不管行不行,这都是最后一招了!”
杨简见陆承宗心疼之状,知他必是许以凌天河什么极重要的宝物——为救英阳,陆承宗真是豁出命了。
见敖炎芝依旧冷颜相对,陆承宗眼珠一转,使出真正的“最后一招”——只见他神色凄惨、泫然欲泣,凑上前号叫道:“敖、敖姑娘……这里这么多人,你就真忍心看我长跪此处么?”要不是念及敖炎芝面皮薄,陆承宗简直就想抱住她双腿放声大哭了。
敖炎芝闻言娇躯一颤,贝齿将下唇咬得发白,犹豫一下道:“好!我不是为你……我这是、我这是为了大家!”
“甭管为谁、我谢谢你了!”陆承宗应答速度及欢悦之情,与他之前的悲恸颇为不符。
敖炎芝倒未注意这些,喃喃道:“可还有一个难处……”
“什么难处?”陆承宗瞪大眼睛道。
“你、你先起来吧……”敖炎芝低声道。
“我谢谢您咧——”陆承宗站起身道:“到底什么难处?”
“此处去昆仑山、来往千里有余,我必须是化身飞去才来得及——”敖炎芝道:“可万一遇见那……可怎么办?”
陆承宗知道敖炎芝此言并非推托,她已决意要化身成龙,可这途中若真被龙皇逮住,岂不呜呼哀哉了?
听到此处,晏千军上前一步道:“承宗,你看这样行不行?”
“什么?大哥!”
“我有这紫金阎陀玉喜神空幛——”晏千军掏出那块不起眼的黑布来,道:“此物连阴阳都能隔绝,若以之掩盖龙气应是小事一桩。敖姑娘,你这一路上没事最好,若遇到那、那妖龙,只须找个地方用这个一盖,那妖龙便再也寻不见你了!”
陆承宗见晏千军说到龙皇时顿了一下,登时想起件事来——龙皇从冥海锁龙狱中被放出,正是阴山教干的好事,是为了“调龙离海”之后,去东海行事。
此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关联,但阴山教严守此秘,除晏、陆等极少数人知道、外人并不知晓——如果哪天敖炎芝察觉,生吞自己四哥的妖龙竟是被阴山教放出来的,那后果……
想到此处陆承宗浑身一抖、冷汗直流,再看敖炎芝已接过神空幛,仔细端详。
“对啊!”陆承宗抚掌大笑道:“这主意好!绝对没问题!”
敖炎芝见陆承宗神色古怪,以为他还沉浸在惶急之中,想了想道:“那好,我就跑这一趟。”
“哎——等一下!”陆承宗见敖炎芝拔身欲起,忽是大叫道。
“怎么?”
“你这要飞,我倒想起来了!”陆承宗指着半空道:“你先飞上去看看空焰寺是啥样的?能否将英阳救出来?”
“哈哈,这倒是啊——”杨简亦是笑道:“一直就想着敖姑娘不能化龙了,这下能现出真身,直冲云宵料也不难!”
龙游九天、行云布雨,其飞高遁低的本领远非修道之人所能比拟——饶是晏千军道术通天,若论起飞行功夫,只怕也不及敖炎芝。
“好!那我先上去看看!”
有神空幛在手、有晏千军坐镇,敖炎芝胆色也壮了许多。说罢身形一挺,化作几丈长的金龙一飞冲天!
那些阴山教众、天机弟子包括天火弟子,见到真龙现身皆是大哗,又是一通叩拜。
没过多久敖炎芝便冲了回来,未到近前身形一晃,依旧化作俏生生的少女模样。
“怎么样?”陆承宗问道。
“不行——”敖炎芝皱着眉头道:“空焰寺我倒是看见了,金顶飞檐、连绵一体,就是个封闭的巨大铁屋。我刚要接近,那铁墙上便冒出大火来,如是者三——我怕英阳再被烧出个好歹,便没敢再靠近了!”
“他娘的!这是什么玩意!”陆承宗怒道:“这寺连挨都挨不得了!”
“我看还是算了——”杨简道:“还是请敖姑娘跑上一趟吧!”
“也只有这样了……快去快回啊——”陆承宗叫道:“只有七天不到了!”
敖炎芝冷冷扫了陆承宗一眼,腾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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