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氏却是看向史氏，“你识字么？你大嫂是书香门第，你什么也不懂，你不去扫牛棚谁去？” 史氏一听，反驳不了，便指向于书燕，“娘，那我愿意放牛，她去扫牛棚。” 俞氏没说话，眼神却瞥向老四媳妇的手，四个儿媳妇当中，就数老四媳妇的手白白嫩嫩，反而最不像庄户人家。 “也成，老四媳妇没意见吧。” 于书燕也不争吵，答应了，这一下反而令在场的几人有些疑惑起来，尤其是史氏，平素爱睡懒觉的人，居然一口气答应了？ 天刚亮，几位媳妇从堂房里出来，便开始各司其职，吕氏进入厨房做早饭，大嫂毛氏开始扫前院，史氏捂着鼻子牵着牛出来，一到村口转弯处，村里的三丫头就来了，帮她放牛去。 于书燕看着这一切扬起了唇角，知道屋里的几人都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她，看她是不是真的去做，这有什么难的。 于书燕拿起墙角的扫帚，转身往院子后头去。 到了牛棚处，还挺臭的，她拿出手绢系在鼻子上，手绢上有香气，好闻多了。 她故意将牛粪扫开，不是往牛棚里头扫，却是往外头扫，弄得满地都是牛粪，接着来到猪圈，以同样的手段，将整个院子后头弄得一片狼藉，连她自己都要看不下去了。 但还不够，她接着将鸡笼里脏物倒了来，继续往上抹。 弄完这些她从后头出来，只觉得全身上下一股臭味，二话不说将带着脏物的扫帚往墙头一放，转身回屋里换衣裳去了。 而还没有扫完前院的毛氏看到那恶心的扫帚，瞪大了眼睛，忍了住捂鼻子，怎么这院里头越来越臭了，不对啊，以前二弟妹做事，都是干干净净的。 于是毛氏去后院看了一眼，还没到后院就臭到想要吐。再看到一地脏物的后院子，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赶紧回前屋里告状去。 俞氏简直不敢相信，她的院子一年到头都是干干净净的，如今看到后院的模样，心想着怕是扫不干净了，就算用水冲洗，恐怕也得好几日才能散了味道。 而他们正房正好对着后边院子，岂不是她晚上睡觉都会闻到味儿？ 俞氏气不打一处来，叫大儿媳妇将老四媳妇叫来，今天必须家法伺候。 毛氏匆匆进了东屋，就看到于书燕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出来，这衣裳布料普通，可是穿在她的身上却煞是好看，人的确长得漂亮，就是忒懒的。 于书燕跟毛氏一起来到廊下，俞氏要她跪下。 于书燕挑眉，“娘，我不明白，我哪儿错了？” 不问还好，一问俞氏更生气，“你扫牛棚和猪圈，为什么将整个后院弄得如此脏乱？” 于书燕一脸的无辜，“娘，玉兰村的村民都会将牛粪晒干后拿来烧，我想着既然要晒干，那就铺开一点，再说我从小到大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我已经很认真的扫了，娘，我这样也做错了吗？” 俞氏感觉到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你是要气死我的，我秦家是富户，谁还晒牛粪，你现在赶紧回去将后院收拾好。” 于书燕更是无辜，“娘，你先前没说，我并不知道，现在收拾，恐怕收拾不好了，只能等晒干了再扫走，不过恐怕这味道不会这么快散去。” 俞氏刚才也看到了那场景，的确不晒干还真的弄不干净，可是一想到后院的样子，俞氏就吃不下饭了，连着整个院子都臭气熏天的，要受不住了。 这要是有人上门拜访，岂不是闹出大笑话来。 “反正不管用什么手段，就算你用手抠，也得帮我把后院给弄干净，否则家法伺候。” 俞氏没有半点转弯的余地。 于书燕只好叹气，“娘，要弄干净后头也不是不可，可以用水冲，但是这样的话可能会伤到了墙角的根基，以后就会有漏水的现象。” 俞氏一听房子后院墙根要漏水，那还不得心疼死，于是叫来厨房的老二媳妇，问她有没有法子。 吕氏老实，庄户人家的确有这么晒的，但不是晒在家里，而是晒在外头，眼下已然成这样，唯一解决的方法先晒干了再弄，这样不伤地面。 俞氏一时间竟然也没有理由用上家法了，于心燕却是一脸的无辜，她想着莫不是她是真不懂，也怪她没有叫老二媳妇教她。 “行了，以后后院的脏活你二嫂弄，你帮着大嫂和三嫂做点事，不准偷懒。” 等早饭过后于书燕入厨房洗碗，刚坐下来休息的众人就听到厨房里“砰”的一声，俞氏的心颤了两颤，赶忙让二儿媳妇去瞧瞧，到底又出什么事了。 吕氏赶忙跑进厨房，就看到刚收下的碗筷全部打翻在地上，而于书燕却一脸的茫然。 这一下整个秦家人都在，所有人都看着于书燕感觉到不可思议，好样的摔了这么多的碗筷，得费多少银子去？ 俞氏站在厨房门口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吕氏手脚麻利的收拾碎片，于书燕却仍然很无辜。 接下来，于书燕不是晾衣将衣裳掉地上弄脏了史氏还得重新去洗，就是劈柴伤到了脚背，挑水扭到了腰，炒菜要么不熟就是放多了盐，再不然油像不要钱似的乱放。 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俞氏想要整治媳妇的，结果被于书燕给打败了。 俞氏现在已经精神极度紧张，院里不能有声晌，一有声晌她就要跳起来，是不是老四媳妇又摔了什么？ 最后一次因劈柴伤了脚背，挑水扭了腰后，于书燕打算躺床上不起来了。 俞氏感觉清休了一日，这个儿媳妇天生就是来折磨她的。 于书燕因为装病躺床上，结果没有人给她饭吃，她已经一日没吃饭了，肚子饿得不行，她想着明个儿得想法子回娘家去，到时婆母怕她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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