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黝黑的肩上。
小云下意识的回过头见自己贴身用的手绢也被这个男人贴身用,脸上一片绯红,两眼直望着天上的白云,恰有一双云雀儿在天上飞过,小云突然噗嗤笑道:“我想起来了,你刚才说有人能飞过沽噜河,肯定是你在吹牛,除非这人像这天上的云雀儿,有一对翅膀!”
她笑起来可真是好看,云枫看痴了,忽而又冲着她喊道:“我才没有吹牛,真是我亲眼看到的,我白云枫顶天男儿,绝不对女人吹牛。”
老白头点点头,这一点他是信的,他虽没教过白云枫识字读书,但这做人之道他教得不少,做人就如这云白大山,坚毅精诚,再如这咕噜河水,磊落坦荡,这些,白云枫自小便记在心上。
“我就是不信,除非你飞给我看!”远远的,小云咯咯直笑。
“飞就飞,总有一天我飞给你看。”白云枫身后的沽噜河水哗哗响。
那美妇人和小云上了岸就往白村的方向去了,一个白衣,一个青衣,就像青鸾峰上的两生花。小云三步两回头,装作看那沽噜河水,一直到啥也看不清了,唯有那少年脖子上的挂饰在夕阳下面散出点点金光。
早春雨洗青山翠,乍暖风拂雀啼欢。
早起,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这春日的雨下得人恨舒服,尤其这大山里的雨,绵柔如絮,奇花绽锦绣,嫩柳舞青丝,透过细细雨丝望去,云白群山不愧其名,云雾缭绕直入青天,山巅白雪未去,闪烁光芒,像是有奇珍异宝藏于其间。
昨晚老白头喝多了,到现在还睡着,爷爷的身体不如从前啦。
村子里许多人闲时在镇上做买卖,忙的时候就回村里,眼下春耕的时间到了,镇子上回村的人越来越多,渡口开始热闹了。白云枫替了老白头在沽噜河上摆渡,筏子上正坐着两人。
“听说今年的祭典要请那个疯婆子。”
“这怎么行,疯成那样,肯定要在祭典上胡闹呀!”
“没法子呀,十里八乡找遍了都没人愿意来呀!”
“唉,谁让今年是凶年呀!”
“那就更应该请一个靠谱的人来呀,你没听说有人听见湖上有异响?”
“可别说这个了,阿弥陀佛,沽噜神息怒,保佑一切平安啊!”
……
白云枫并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他只是隐约感到今年的两生花开得真早,今年的沽噜河水涨得也早。
白云枫远远地望着云白山间出云纳雾,隐虎藏豹,草树葱绿,雨中更显得油润,千峰竞秀万壑争流,沽噜河就源自那云白山深处。
据说沽噜河的源头是一汪无边无际的大湖,叫做沽噜湖,云白山一带的人都受着沽噜河水供养,饮着河里的水,吃着河里的鱼,白村也就依着这沽噜河生息起来。村里百十户人家都姓白,祖祖辈辈在这里扎根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山里人老实,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不像那镇子里的人,偷盗,劫抢,娼赌,从没听说过,也难怪白云枫说哪都不去,外面的世界也许真没这一方山水养人,也没这一方山水安静。
白村往东去大概一天的路程就是三夫人住着的那个镇子,那镇子也是靠着这白云山,吃着沽噜河的水,唤作云沽镇,比起这白村,云沽镇就要热闹多了。
那两个坐筏子的人又说起话来。
“听说三爷的夫人回村了!”
“是呀,三夫人可是个大美人,怎么就嫁给了他!”
“不只是个美人,也是个善人呀。别人家的事咱们少操心啦。”
“唉,就是可惜了那个少爷呀,年纪轻轻的。”
“造化弄人吧!”
……
这回白云枫知道他俩说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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