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恨他。
他骗了她那么久,他把她当成砧板上的鱼肉。
她是被买来替别人做替死鬼的。
她不能再没有出息得贪恋在温柔的假象里。
全是假的,只是陷阱而已,她应该爬出来了。
越走越远。
安七夏背着书包,阳光太刺眼,她觉得背上都被浸出一层汗。
可这么热啊,心还是冷的缩在一起。
不能回头。
不能回头。
安七夏看着自己的影子,从斜长,到一点点变短,最后投在自己身后。
阴影总该过去,她要把黑暗踩在身后。
顾寒川静静看着女孩的背影,那个帆布包很大,搭在女孩瘦削的肩膀上,看着有点不合时宜,女孩瘦瘦小小的,后颈白的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看着那么瘦小,可走起路来却坚定踏实,每一步都那么稳。
顾寒川又想起那个午后他去接女孩放学的画面。
她背着书包,在太阳下,悠闲闭着眼睛,像个慵懒的小猫一样摇摇晃晃向他走来。
很可爱。
安七夏真的有很多面。
在他觉得她懒懒散散的时候,她会给他看坚定的一面,在他看她执迷不悟的时候,她又会给她看果断潇洒的一面。
如果....如果她没有喜欢上他,他是真的不介意把她当成一个小猫养在身边的。
可她喜欢上他了。
一切就变质了。
还是这样早早说透的好。
顾寒川点着唇角得烟,吸了一口,眯着眼睛看女孩消失的背影。
安七夏没回头。
她挺着肩膀,脖子都酸了,她也没转一下。
*****
什么都说开,她就不能在顾宅再住下去了。
安七夏着手找房子。
找房子也不能找太好的,她手头没多少钱,顾寒川给的那张金卡,她暂时不想动。
不是清高,是实在没办法下手去花,一想到这些钱是她用命赌来的,她花起来就惴惴不安。
她始终是没遗传到她爸一丁点儿的赌徒基因,做什么事儿都瞻前顾后,缩手缩脚。
她就是一平凡人,一个平凡的有点怂的人
可是,在晋城这样一个经济高速发达的大都市找一个便宜的出租房,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安七夏在手机上搜寻了半天,也没找着一个合适的,房子不是太贵,就是环境实在太艰苦,她马上高考,不想考前两个月,还住在闷热的地下室。
没办法,她只能暂时回老家住。
放学坐公交回到郊区的老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
月光倾洒在院门口的葡萄架上,清风吹拂。
安七夏背着书包,像个小偷似的,蹑手蹑脚走到门前,掏出钥匙,插进锁芯里。
旋转了下。
啪嗒,锁打开了。
还好还好。
安七夏暗暗松口气,安永民这个酒鬼还没有过分到把锁给换了。
安七夏推门进去。
家里没人,安永民这个酒徒不知道又跑哪儿喝酒去了。
房间里有股灰尘的味儿,好像很久没打扫了。
安七夏打开灯,进了自己的小房间。
没想到的是,她的小房间竟然还干干净净的,房间东西摆设还跟她离开的时候一样,没什么变化。
安七夏走到床边,扑倒在床上。
床板很硬,被子却软软的,很干燥,好像刚晒过,安七夏眼角涌出来泪,把脸闷在被子里。
空气里有灰尘气还夹杂着淡淡酒气,不好闻,但她却感觉出一种安全感。
这是她的家,真真正正,是属于她的家。
以前她以为,只要努力,顾寒川也会变成家人,也会属于她。
可现在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顾寒川怎么会属于她呢?
有些东西,再努力也得不到的。
安七夏从床上直起身,胡乱擦了下潮湿的眼睛后,开始整理床铺。
属于她的东西很少。
她应该学会珍惜的。
床打扫干净了。
女孩靠着床背,从桌子上拿了桌角摆着的相框。
相框里装着一张看起来年代很久远的照片。
照片上是安七夏的妈妈,那时候看着还很年轻,手里牵着五六岁的安七夏,对着镜头,笑得很开心。
那时候还是幸福的。
在安七夏记忆力,五六岁的时候,安永民喝酒好像还不是很凶,只是爱喝,但不至于醉了打人,那时候他也没学会赌博,家里也没有那么拮据。
那时候算是幸福的吧。
有爸爸有妈妈,好歹看起来算是一个完整的家。
可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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