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小时候时糗的记忆就是与这亵裤有关。
那年,为了下雨天出去玩,偷了母亲的亵裤,套在自己的身上,因为年纪小,腰部的绑带可以直接系在脖子上,下面的裤角则用细绳绑死在鞋底下,防止鞋子湿掉。
然后戴了渔公草帽,扛着钓鱼杆,提着装着蚯蚓的罐子,雄纠纠气昂昂地跑到祖父的蓬蓠苑的内湖去钓鱼,因为书上说,下雨时,鱼多数会浮上来。
后来,被蓬蓠苑的管事发现,鱼没钓着,反被母亲狠狠打了一顿屁股。
之前她还以为是蓬蓠苑的鱼不让钓,后来偷听母亲和玉玫聊天,最后她得了一个结论.......鱼是可以钓!
她之所以挨打,是因为她把母亲亵裤穿在了外面,害母亲丢了脸,也害了顾家上下的女子都丢了脸。
只是她不明白,这事怎么跟母亲的脸面扯上关系,于是问了五哥。
可是连五哥也不知道。
所以,她琢磨了很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亵裤是见不人的。
其实,这不是她最感丢脸的回忆,最丢脸的是,昨日,她随着容霁重逛螺旋墙,想看上面的浮雕记载的历史画面,容霁突然解了他身上的外袍罩在她身上。
因为当时墙是背风的,阳光又好,她一点也不冷,所以,她拒绝了,可容霁执意让她披上他的外袍,情愿穿着中衣陪着她逛。
回到自己寝房时,看到自己外裙那一抹深红,顾珩整个下午都躲在寝房里,连晚膳都是在寝房里吃,直到今日才鼓足勇气见人。
她无法想像容霁是怎么拿到这种亵裤,跟谁开口要?
因为这种布料极为珍惜,只有金陵少数的贵妇方穿得起,夏雪绯也只有一件。
......
到了储秀阁,并非顾珩想像的人山人海,庭前居然连一辆马车都没有,不觉纳闷,不对呀。
容霁好心情地看着她,撩动唇角,“今天不对外开放,是我独请丁当家掌勺!”
顾珩看看自己身上的华丽的宫装,自是明白,这一切都是他提前预备好的。
同一时辰,储秀阁天字号厢房。
储秀阁最美的风景莫过于天字号厢房,因为这间厢房是四面临窗,可看到金陵的全景,尤其是临东的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襄王府的梅林。
四个穿着华服的少女环绕在落地窗前,欣赏着金陵的美景,最兴奋的莫过于秦皎玥,储秀阁她不是第一次来,但天字号厢房却是第一次踏足。
踩着细软的地毯,看着窗外的云卷云舒,纤指划过那精美雕花的窗棂,闻着那上好的西湖龙井茶香,这一切的一切,让她有种身置人上人的感觉。
倒是靖侯府小姐龙涑聆,进来后,就安静地靠在软榻上,剥着龙眼吃,偶尔会跟挨过来的夙玉公主玩闹一下。
“表妹,你过来看看,那是不是襄王殿下的座驾?”秦皎玥眺望着,突然看到花径里驶出一辆乌木镶嵌着鎏金的马车,全金陵就一辆。
齐明珠闻言,欣喜走到东窗,虽隔得远,但她还是一眼看出是容霁来了,脸上霎时春意盎然,“是他来了,诸位姐姐们,让大家久等,等七殿下上来,就可以开宴了。”
她们四人常在金陵各个酒楼聚会,储秀阁也是常光顾之所,今天的聚会是半个月前就约好了,因为龙涑聆爱吃龙眼,还特意吩咐老板从南方进一些新鲜的龙眼。
没想到今儿来时,老板告诉她,七殿下马上就来,并把她们一群人引进了天字号厢房。
她知道这是个美好的误会,但也不解释,倒是很期待容霁看到她在这里时,意外又惊喜的表情。
夙玉公主亦走了过来,目视着襄王的马车在桂花树下停住,很快,容霁从马车里下来,从高楼往下看,虽然看不到脸,但那颀长的身段一眼便认出。
她的几个兄长里,容霁的身高最突出。
齐明珠看到久违的心上人,心跳骤然加快,忽儿,心生顽劣,随手就折了身边梅瓶里的梅枝,正要往楼下的容霁身上投去,却见他从马车里牵了一个少女出来。
湖绿色的宫装,风一吹,裙裾飞扬,阳光下带着水波纹似地,一看就是上好的雪绫纱,齐明珠心倏地沉到底,手中的枝丫在指尖被折成两断,落在下一层楼探出的飞檐上。
奏皎玥的脸色亦非常难看,甚至有些气愤,“七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一边约了表妹,一边又带了别的女子来,太过份了,公主,你知不知道这女子是谁?”
夙玉公主摇摇头,细声细气道:“我哪知道,七哥向来我行我素,也不带我们玩。”
龙涑聆走到窗边,探出首,看了半晌,“人呢?”
齐明珠勉强一笑,“已经进去了,姐姐们不用好奇,一会就知道是谁了,没准是护国公主呢。”
护国公主是顺帝的姐姐,对容霁向来疼爱有佳,每次来金陵,不急着进宫,反倒进襄王府看侄儿,而容霁对护国公主也非常尊重,常带她到金陵各处品偿当地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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