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逐渐缩小。他把这支长枪扔给司徒甹,然后掌心玄力涌动,轻轻在司徒甹后背上拍了两下,然后从玄戒中拿出一柄重剑,这是一柄足有三千斤重的金色重剑,是司徒家形制最大的玄兵之一,司徒家铸造它显然是要用来对付最大型的敌人。他们都听见了那个沉重如雷鸣的呼吸声,庞然大物在白浪黑血中露出了黑色的背脊,这一波的浪潮格外汹涌,是因为有一个巨大的东西藏在潮水之下接近川明岛。
“不是吧?”司徒甹喃喃。
“看起来是。”司徒易缓缓吸入一口凉气。
玄阵显示在血傀潮后方有个体积巨大如山的目标,可能足有百丈的长度,也随着血傀潮向着平阳城逼近,但血傀显然不可能有那么大的体积,影卫猜测有可能是一艘被海浪掀翻的巨型渔船。但现在他们看清楚了,那是血傀之王,用龙的骨骸制造的血傀,雷阳郡最大也最危险的沉睡者,它正在浪潮之下吐息,白色的水柱像是鲸鱼喷出的。
司徒甹看着手中的长枪,枪柄古老斑驳,还刻有绚烂的紫罗兰,刻着司徒易的名字。
“帮我保存一下,”司徒易缓缓地说,“在这里弄丢就可惜了。”
“您这是准备交待后事?”司徒甹皱眉。
“我可不是爱煽情的年轻人。虽然我不能肯定自己有绝对的胜算,但我还想活下去。”司徒易也皱眉,“我要做的只是挡住血傀群和那个东西,你要做的是发动避尘剑阵,它已经来了!”
司徒甹也已经听见了,他们坐着的玄舟正在天空盘旋,又一架玄舟正从远处高速逼近,这种时候没有什么人会冒险在狂风中飞行,除非迫不得已。不会有错,装载王权剑的玄舟抵达了,问题是那东西必须要有人去设置,好在他们有司徒甹,作为剑道宗师,发动剑阵对司徒甹来说不算难事。
唯一的问题是司徒易留下来对抗那个足有百丈长的血傀之王外加数以十万记的血傀群,生存机会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别耽误我的时间!你越快发动剑阵,我的机会就越大。我已经活了那么多年,却还有很多事没去做,如果我死了,有太多人太多事都会没人记得。”司徒易双手分开,巨大的武器割裂空气发出刺耳的鸣叫,他双目圆睁,凝视着黑潮中越来越近的庞然大物,“所以我还不想死!”
司徒甹沉默了片刻,才沉重地点头道:“好!”
一路上司徒甹都没再跟司徒易说话,两个人沉默无言,呼吸最后的安静空气,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司徒易说要去做这件事,司徒甹说了好,司徒易知道那个好是什么意思,司徒甹也知道司徒易知道。
男人间的对话就该这么简单,板上钉钉。
......
......
司徒易看了一眼远处的儿子,玄舟正把王权剑从空中卸下,看起来司徒甹是想在空中接住它。
以司徒甹的速度大约几分钟就足够启动剑阵了,毕竟他这个儿子对剑的理解可谓是大师级别。
司徒易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没有缠斗的机会,必须迅速地击倒那个血傀之王,然后去跟司徒甹会合。如果陷入了缠斗,那他只有留下来充当牵制血傀群的靶子。他并没有说谎,他很想活下去,只是算不出自己的生存几率,不过好在他已经活的够久了,对死亡这件事很有平常心。
浪潮中的巨型黑影越来越近,司徒易眯着眼睛,无法明确判断它的体型,也许是八十丈,也许一百八十丈,九级玄兽之下,没有哪种玄兽能有这样的巨大体型。对付这种级别的目标必须用到他手里的重剑--审判,这是司徒家中最暴力的玄兵,是由南恒城吕家亲自铸造的。
海潮扑到了房屋下方,几十万斤的洪水涌向天空,巨大的黑影跃出水面,扭曲身体,夭矫地进击,很难想象,如此巨大的身躯竟然能越出水面数十丈。这让司徒易想起,人族的至尊曾经也是这样,你的敌人铺天盖地,你的同伴只有手中的刀剑。
体内地玄力极致释放,在最后的时间司徒易还来得及看一眼那古老的宏伟生物,虽然它的鳞片布满全身,面容狰狞而可怖,但它还是那么美,美得那么森然。它的背脊上几十几百双血色的眼睛同时睁开,那是藏在其中的血傀群,它们集体发出了嘶叫。
血傀之王的背脊缓缓舒展,如同花之绽放,数以百计千记的血傀从天而降,仿佛蛇巢洞开。
司徒易旋转着挥舞重剑审判,暗金色的剑光把所有空间封死,等着血傀们自己撞到剑刃上来。足有九尺长的重剑在挥舞的时候发出狂暴的吼叫,剑柄处浮雕的龙首仿佛睁开了双眼,司徒易像是握着一条暴虐的活龙,随着每一次斩切,它的剑身越来越红,血脉般的纹路从剑柄向着剑尖生长,仿佛竖纹般绽放,这些血脉贪婪地吮吸着血傀身体里残存的浓稠黑血,因为被审判切割过的所有人都会过度失血。
司徒易仰天发出震耳的吼叫,每斩出一剑就踏上一步,身后就好似有大日升起!
这是个很奇怪的剑式,它是专门为战场而诞生的剑式,战场剑式要面对的不是一个强大的对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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