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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百花 正文 第四章 海东青(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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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刚刚巳时二刻,正是日上三竿的时候,开封府里许多抬轿子的拉车的早晨来不及吃饭,这个时候就跑到郑家油饼店买张饼充饥,手里铜板充裕且一日生计已经不愁的来两张肉饼,进店里添碗羹汤坐下来慢慢吃。

    而没钱的汉子只能抱张素饼挤在门前匆匆的啃,有的将油饼一扯两半,一手拿半边往嘴里填,有的直接将油饼捏成一团大口吞嚼,个个吃得津津有味,啧啧有声,全然不顾往来行人不屑的眼光。

    其中有个二十多岁身着青色锦缎的年轻人蹲在门边,身上满是油泥污渍,头戴一顶貂皮帽子,帽子正中镶着好大一块翡翠,只是翡翠上沾了几星泥点,一双鹿皮靴子,外帮上嵌了七八颗小指头肚大的明珠。

    这人容貌还算英俊,就是一个鹰钩鼻子略显大了一些,眼窝略略陷下,两只眼睛慵懒无比,但偶一凝神,却又凛冽无比,看来颇不像中原人士。从他穿着看来不是大富便是大贵,只是神情习气颇为油滑,更像是街边无赖。

    他蹲着慢慢将手中肉饼撕得细碎,一点点丢给肩上一只小鹰。

    那鹰看去也不过七八月大,通体纯白,首尾一尺有余,连喙爪都是雪一样的颜色,双爪紧紧攀住他肩头衣服,早已经将那锦服抓得不成样子。每见他抛上来一块肉饼,便闪电般伸头叼住,伸脖咽下然后欢喜低鸣一声。

    周围闲人看得有趣,也纷纷撕扯一点碎饼丢给它,但这小鹰昂头目不斜视,根本不理会其他人等。众人看得恼火,却又惮于鹰主人珠光宝气,不像是好惹的人,只得忍气吞声扭头走到一边去。

    潘良看得有趣,上前去拿手去抚摸那小鹰的脑袋,却不想小鹰轻轻闪过去,飞起来闪电一般在他手上咛了一口。

    他“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左手啪的打在那小鹰翅梢上,小鹰一个不稳差点跌落在地上,亏得饲鹰的年轻人伸出手来稳稳接住它。

    潘良缩手看看手腕,幸亏那鹰叼在了手背面,只有一道深深的血痕,还没有伤到筋骨。

    还没等潘良发作,那鹰钩鼻子的年轻人已经怒喝起来:“你这小子疯了么?居然敢动我的鹰!”

    潘良大怒:“动你的鹰?一会我就把它丢锅里煮了!少爷我看得起你的鹰,开个价吧,少爷今天中午要吃鹰肉!”

    那鹰钩鼻子不屑的笑道:“你这小小子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知道这是什么鹰吗?不知道爷爷可以告诉你,别整得跟土财主似的,有几贯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丁垒看着那鹰比喜鹊大不了多少,虽然白得有些稀奇,但瘦瘦弱弱的也不见得有多大名堂,心里只以为那鹰钩鼻子没见过世面,这时也有些不忿,扬声道:“什么破鸟啊,你出个价吧,几贯钱自己说,别回头再到处宣扬少爷们欺负你。”

    那年轻的鹰钩鼻子放声大笑起来,笑了半天几乎都快笑岔了气,直到丁垒三人怒目相向了半天,才止住笑声道:“您几位穿得可真体面,不过要说见识,真是比穷小子强不到哪里去。知道什么叫海东青吗?不知道问问你们家大人去,真是连丢人俩字都不知道怎么写的。”

    三人虽然在学问上都有些草包,但要说吃喝玩乐可都是行家里手,一听“海东青”三个字,眼睛都睁得大大的,根本不相信眼前这小鹰就是传说中的极品猎鹰。

    海东青原产于辽东,以纯白的“玉爪”为上品,另有秋黄、波黄等品种,是野生驯化的猎鹰,也是女真人视为珍宝的特产。

    每年女真人都向大宋进贡海东青,但数量极为有限,只有少数王公贵族能蒙天恩获赐一只,是郊游打猎时最佳的帮手。不过纯白的玉爪极为稀少,历年来女真从未向大宋进献过,因此整个街上没人识货也不奇怪。

    潘良仍旧有些不信,想抓住那小鹰仔细端详一遍,又怕它喙爪凌厉,看看自己手背上已经肿了一大块,心中到底是不甘心,向丁垒方立使一个眼色,就想上前硬抢。

    丁垒少一犹豫,毕竟抵不住那雪鹰的诱惑,当下轻轻点了点头,看着方立,方立也已经会意。

    潘良突然跳起来去抓那鹰,谁知鹰钩鼻子早已经看出来三人鬼鬼祟祟没安什么好心,这时候看到潘良终于忍不住出手,冷笑着将小鹰避在一旁,旁人还看不到他出手,潘良已经惨叫着捂住了自己的右臂。

    原来这鹰钩鼻子下手极为迅捷,刚才左手急挥之下,拇指按在他曲池穴,食指则点在他尺泽穴。

    潘良经脉被阻,一时之间右臂麻软下垂,酸疼难忍之间,却见对方右手一掌重重击来,掌风中隐隐有风雷之声。

    他心中暗叫不好,但躲又无路可躲,横下心来左拳拼力击出,只觉一股大力从拳面传来,他身形控制不住,只觉得头重脚轻的向后飘去,在空中连翻了两个空心跟头,才勉强双脚落地,腿上一软,终于还是噗通跪倒在地上,只是亏得他武功根基不错,这才没有受什么伤。

    潘良吓得心中通通乱跳,知道对方是手下留情,否则刚才自己真是死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丁垒一见势头不好,连忙拱手向那鹰钩鼻子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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