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指标 作品相关 第九章(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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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那些文凭都是花大价钱买的，连考试也是让人代替的。

    田中苗到供应科上班没多久，就碰到了一次难得的机遇。全局要在南岭矿召开现场会，根据以往的经验，开现场会的主要任务就是要让来参加会议的领导和代表们吃好、住好、玩好。一般来说，任务完成了，目的也就达到了。因为中国有句老话叫作“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那种吃了喝了还不替人说话的人现在是越来越少了。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原则问题，傻子才愿意惹人呢。尽管举办这样的会议要贴不少钱，但谁家也争着想在自己的地方开。钱花得再多也是公家的，而得到的荣誉却是单位领导的。用公家的钱为自己买花戴，买油搽，何乐而不为呢？所以，每次开这样的会，矿上都会拿出自己的绝活，在吃字上下功夫，在玩字上作文章。那年秋天，洪图刚刚当上矿长，很想展示一下自己的业绩，在会议的前几天，就让各单位做准备，还让办公室从下面物色人才，特别是搞接待服务方面的。当然，是那些年轻漂亮、时髦性感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于是，何为给了田中苗这样一个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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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何为没有直接去矿长办公室而是尾随着她来到她的办公室，这让田中苗多少感到有点意外。她在热情地为何为搬椅子的同时，从办公桌里取了个一次性纸杯，给何为倒了杯超纯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说实话，尽管她在何为那儿待了仅仅半年时间，但她打心眼里很感激这位老科长。那次她写把“启事”写成了“启示”，何科长没有当面批评她，让她下不了台，而是悄悄地替她改正，甚至还为她辩护。说现在的年轻人没有几个能写得了毛笔字，像小田这样敢拿毛笔写字就很不容易了。在办公室待了一段时间后，何科长把她叫到办公室，坦率地告诉她，小田，我本想把你留在办公室，可通过这段时间的工作，觉得办公不太适合你。她红着脸站起来正想分辨，何为摆摆手，示意她坐下，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尽管你是在学校学的是文秘专业，但学文秘专业的人未必都能写了文章，你就属于这样的人。不过，你有你的长处，你生性活泼，能歌善舞，这是我从上次矿上开现场会时几位领导的口中得知的。因此，我准备把你调整到科里的工会，同时兼管团的工作，因为这和你所学的专业不对口，得你本人同意了才行。田中苗当时一下给愣在了那里。她怀疑自己的听觉出了毛病。在许多人的眼里，何为是个恃才傲物的人，连矿上的领导们都让他三分，轻易不敢得罪他。听说有一次开干部会，何为迟到了几分钟，要给了别人，挨了训斥也不敢坑声，同样，要是遇上了解何为的领导，他也不会捏这个带刺的仙人掌。那天主持会议的是个刚调来不久的矿党委副书记，他看看表已经到了开会的时间，便让人把会议时的门给关上。就在这时，何为来了。要说何为那天也不是故意要迟到，他正准备走，局里的一位同学打来电话，两人在电话里说了点事，耽误了几分钟。何为推门，发现里边的门关着，他原以为是有人跟他开玩笑，就*在门口说，不进去更好，免得让耳朵难受。这样，又等了一会儿，有人告诉他，是主持会议的副书记吩咐，凡是迟到的人都让站在门外。何为一听，扭头就走。可走了几步，又返了回来，用拳头嗵嗵地捣开了门。里边的人一看是何为，就开了门。何为进了门还没找到座位，那位副书记就亮着大嗓门问：你是哪个单位的？我是供应科的科长。何为用同样大的声音回答。你知道不知道几点开会？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迟到？我正要走，来了个电话，就误了几分钟。你不会告诉他矿上要开会，让他改天再打。我做不到，我相信你也未必做得到。不信，我现在拨通电话，你告诉他你正在开会，没工夫接他的电话。不等那位副书记说话，何为果真掏出了手机，嘟嘟嘟摁了一气，然后来到了副书记的跟前，把手机递给了他。

    在会议室成千人的目光下，副书记机械地接过了电话。他气呼呼地问了声“谁呀”，等对方一报姓名，他马上站了起来，满脸笑容，点头哈腰地说，局长，您好，我是小曹，曹丹，没事，没事，这不是我的手机，对，是何为何科长的，我们现在在一块儿，是的，何科长很有才，工作上很有一套，我们年轻人是应该好好向他学习。你说得对，局长，我一定听你的。你有没有话跟何科长讲，对，听何科长讲，你们刚才已经聊了一会儿，那好，局长，再见。曹丹把电话还给何为的时候，何为指指手腕上的表，一本正经地说，曹副书记，你刚才说了整整４分钟，按今天参加会议的九百人计算，不多不少，你正好浪费了大家６０个小时。说完，找了个座位坐下。而今天，何科长对她这个刚参加工作的部下竟然如此宽容呢？见田中苗不语，何为笑着说，小田，你要是不同意，我决不勉强你。要不，你再考虑考虑。田中苗这才醒悟过来，忙说：何科长，我没意见，真的，我没意见。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说着，给何为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实践证明，何为的做法是正确的。田中苗的潜能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供应科工会、团支部在年底的评比中，双双获得了先进。田中苗便调到矿办公室担任了接待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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