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在他的腋下。望着宁小元,他嘿嘿的笑,就像孩子犯了错的刚好遇见严历的长辈。
“你怎么能一个人出来呢?”宁小元抱怨道:“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这向院不是白住了?”
“不会呢,我会把握分寸的!”安海章举头往天上看去,调侃道:“这么好的太阳,不出来走走,真是浪费阳光!”
“姑姑呢?”
“做饭去了,刚走。”
年轻人就是这样,情绪总容易受他人感染。在看守所,宁小元随卜了晴哭而哭,后来随易佳琳笑而感动,而此刻,安海章就是她的整个世界了。安海章心情愉悦,她也就高兴起来。她一溜烟跑回病房,从里面搬了两张椅子,择了一棵法国梧桐,把椅子*着大树放平稳,便让安海章坐下了。
太阳挂在天上,万里无云,阳光从枝桠间洒到身上,暖暖的。
“等到老了,我俩就像今天,坐在自家屋门口的地坪里,每天晒太阳,好吗?”安海章一脸的幸福。
“好啊,”宁小元也坐下,用手托起下巴,笑道:“每天晒太阳,谁给我们饭吃?”
“多生点崽,让崽女养我们!”
“你做梦去!”宁小元笑骂道:“现在搞计划生育,提倡一男一女一枝花,还会允许你多生?”
“就跟猪猡猡一样,一胎多生几个!”
“你生你的猪猡猡!”宁小元假装生气不理他,躺着眯起眼睛晒太阳。
;“像猪猪一样多生点好,崽多,孙就也多,老了,你和我的膝头上坐一个,背上爬一个,手里牵一个……”
“你想要好多孙呢?”宁小元实在忍俊不禁,抚掌大笑道:“我只想要一个,多的归你去带!”
“我就爱孩子,就想多带几个!”
“那你就早些结婚嘛!”
“谢主隆恩!”安海章嘻皮笑脸:“我一直在等你的这一句话呢!”
“你以为我嫁不出去,硬要催了你早些看喜事日子?”宁小元真的来气了。
“别,别!”安海章连忙摇手,“别太认真,我是开玩笑的。”
“这还差不多!”宁小元满意的躺下。
“我硬想要带崽了,怎么办呢?”安海章故意是那样的策。
“想孩子的话,把别人的崽崽领回来带一段时间,实习实习,行吗?”宁小元突然亮出这样一张底牌。
“啊——”安海章惊奇得叫了,但马上意识到这一叫,无异于对宁小元说自己是一名懦夫,他慌忙把喉咙里打转的这个“啊”字塞了一半回去。
但迟了一点,敏感的宁小元早感觉到了,她大失所望,叹了一口气,轻得他听不见。沉默片刻,她呢喃道:“怕担担子,不愿意,是么?”
“当然愿意,只是,”安海章连忙改口,道:“我们有这个能力么?”
“我们没有太大的本事,不能让孩子过得很舒服,但饿了她、冻了她也不至于吧!”
“有钱人那样去做,是慈善,穷人那样去做,是圣贤。我们只能做圣贤。做圣贤,就要善始善终,要不就不做,我的意思,先考虑清楚。”
“我知道,你怕负担重。”宁小元充满伤感。
“受人之托,定要忠人之事。我们家里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够你苦了。”
“一条牛是看,两条牛也是看,多一个孩子,也就是多煮几粒米。”
“问题是天天要,”安海章小心翼翼地说:“每天煮饭,积少成多,缸里少不得米呢!”
“闵谏君说了,他定期支付抚养费。”
“我怕他半路撒手不管。”
“别从门缝里看人。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不是有意把他看扁,但什么事情考虑周全些好一点。如果真是你讲的那样,那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今天是十二月十五,还有几天你就要出院,你想早些办喜酒,出了院就定个喜期。如果闵谏君还是想找一个人代他抚养易楚舒,那天来喝喜酒时就会带易楚舒来,我们就把孩子留下是的。”
“好吧!”安海章点点头,“我们安家素来以行善积德著称,到了我这一代,我做得不好,你来了,正好把这优良传统接了下来!”
“不要谦虚,你做得好,”宁小元半调侃半认真的说道:“你这次不就是救别人受的伤?”
“我做这些只要一瞬间,”安海章笑笑:“不比带孩子,那硬天天24小时要到场!”
“做点好事积点德,人不晓得天晓得,”宁小元道:“只要你同意,我会努力做好!”
“做好事是应当的,让自己心安就要得了,不必要让他人晓得,也不要天晓得。”
“呵呵!”宁小元觉得安海章的话蛮有意思。
“天晓得又有什么用呢?”安海章笑笑:“又不会奖励你一块黄金陨石!”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做了好事,老天迟早会晓得,就会在某一天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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