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告诉你,在宛市的时候,有天我偷偷跟着岳景渊到了你家楼底,他在楼底淋了很久的雨,之后还胃出血住院动手术……”
不到半小时聂臻就离开了,顾云初望着关上的门,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没多会门再次被推开,孙小婧探进头来。
“聂臻就这么走?你怎么不留她……小初初,你怎么满脸的泪?发生什么事了?”
直到孙小婧叽叽喳喳坐到床边,顾云初这才回神,一抬手,果然脸颊早就被濡湿。
默了半晌,她忽然一把抱住孙小婧,靠在他肩头痛哭起来。
“小婧,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当时刚做完手术,我还那样对待他,岳景渊当时一定很难过……”
一大早起床,顾云初眼睛酸疼的厉害,整个人都有点怏怏的不想起床,但视线落到床头柜上的信封上,立刻就坐起了身。
“顾小姐,我现在不方便跟岳总联系,麻烦你替我走一趟,将这个亲自交到他手上。”
聂臻说出嘱托的时候表情很郑重,这件事应该不小,而且这未尝不是她的一番好意,她大概是想给她一个去见岳景渊的理由吧。
不过,他还愿意见她吗?她自己都没有脸面再找上门……
在岳氏大厦附近的咖啡厅坐了一上午,一直到午休的时候,顾云初才从咖啡厅出来。边往岳氏走边给李特助打电话,得到的还是原来的答案。
“不好意思,岳总在忙,现在不方便见你。”
但她的脚步还是没停住,在来之前她已经打过电话给田室长,对方婉转地跟她透露了一点消息。
岳景渊现在应该正从其他公司赶回岳氏,或者已经到了地下停车场。
顾云初在停车场等了会,一辆车都没开进来,在她快绝望的时候,汽车轰鸣的声音就从入口处响起。
她躲在角落一辆车后面探出头,只见岳景渊没多会就拉开车门走了下来,径直往电梯走去。
“岳先生,我……我有事想找你说。”
在他伸手按下上行键的时候,顾云初忽然冲到他身边说道。
岳景渊脊背微不可察地一僵,头也不回,侧脸冷得厉害。
“我没话说。”
“叮……”
电梯门刚好在这一瞬打开,岳景渊一步就跨了进去,顾云初只能伸手到电梯门中间阻止门合上,急匆匆说道。
“聂臻来找过我,她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岳景渊眉心跳了跳,快速扫了她一眼,这才抬了抬下巴。
“进来。”
电梯上行,顾云初望着不断跳跃的楼层键,嗓子忽然变得干哑酸涩,想到昨晚聂臻的话,眼睛又开始迷蒙起来。
“岳景渊,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你当时在宛市刚动完手术,我对你说了那样的话……”
顾云初绕到他跟前,埋头,一点都不敢看他,声音里已经克制不住地带上了哭腔。
岳景渊看着她乌黑的发旋,剑眉蹙起,眸色沉到海底。
“聂臻让你把什么转交给我?”
声音冷冽而疏离,听不出丝毫动容。
顾云初依旧不敢看他,不得不打住话头,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他面前。
“这是聂臻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很重要。”
岳景渊沉默地接过,并没有马上打开,点头,又伸手要去按下开门键,还没按下手就被顾云初双手抱住。
顾云初抬头看他,他这才发现她眼圈红肿得厉害,眼底蕴满了泪,一张脸上尽是歉意和愧疚。
“岳景渊,我对不起你,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我……”
“你没这么想,你只是这么做了。”
岳景渊脸色很淡,看不出一丝多余情绪,声音也冷淡的可怕。语罢就伸手轻轻推开她的手,又要去按下开门键。
顾云初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他这句话抽干,一个字都不敢再说出来,眼睁睁看着他的手已经按下开门键。
“哐当……”
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灯光闪了几下就熄灭,电梯开始直直往下坠落。
顾云初在失重的瞬间站立不稳,正要往后倒,腰上却横过一只手,紧接着,她整个人撞进一个怀抱。
岳景渊往后靠在电梯壁上,将她整个人紧紧抱在怀里,电梯停止下降,二人好一会才站稳当。
昏暗中,顾云初紧紧闭着眼,贪婪地汲取着他怀里温暖的气息,头顶却很快响起他冰冷的嗓音。
“你可以在自己站稳当了。”
顾云初一愣,有些窘迫地放开自己紧紧搂在他腰间的双手,往后退了一步苦笑一声后说道。
“你不是很恨我吗?怎么刚刚第一时间又要抱我?”
“随你怎么想。”
岳景渊的声音依旧冷漠,语调显得硬邦邦。
顾云初知道自己没有计较的资格,好一会后又局促又酸涩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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