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是在魏淮洲的房间醒过来的。
大概是为了让他可以安稳地睡到自然醒,窗帘被拉得很严实,光线几乎透不进来。
掀开被子坐在床沿清醒了一会儿,穿上地上放好的拖鞋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骤然穿入的光让他无意识躲了一下,长时间处于黑暗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外面天色不算敞亮,甚至看起来有些阴沉,似乎快下雨了,树枝在风中摇摆不定。
文心四下望了一圈,没找到自己的手机,倒是脖子一动就觉得腺体处传来细微的刺痛,显然是昨晚上暂时标记留下的伤口还没有愈合。
一般来说标记产生的伤痕都恢复得很快,加上alpha的唾液对腺体伤口有很好的加速愈合的作用,标记的伤口很少会有隔夜未消的情况。
魏淮洲就跟只没吃饱的饿狼一样,咬得太深了。
狗东西!
文心低声骂了一句,明明应该是件很生气的事,他的眼神里却是难得的轻松。
幸好,魏淮洲那个锲而不舍的电话。
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仿佛只有他一个。
意识到这个可能的文心微微皱起眉头,拉开门下了楼,才发现客厅里还有一个人在。
魏淮洲又是穿着他那件白色老年背心,一条宽大的黑色短裤,正插着腰拿着花洒,像个早起没事干的退休老大爷似的哼着不着调的歌给露天阳台上的花挨个浇水。
看得他有点想笑。
魏淮洲侧身时余光里看见了文心,嘴里的咕咕哝哝一下子就停了,咧开嘴来了个标准八颗牙的笑:小炮仗,怎么醒这么早?
文心看了眼面挂钟上指向十点的指针,扯了扯嘴角,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怎么这么喜欢穿这件丑死了的背心?邋遢得跟个臭老头一样,干嘛,还没毕业就渴望退休生活了?
也没,就是有次穿了下我爷的,觉得特别舒服,回头就买了一打,怎么样,要不也试试?
不需要,我去洗澡了。
转身往楼梯方向走了两步,后面的人没有跟上来的意思,文心皱着眉头停下,侧过脸一脸的不耐烦:我要洗澡,快点去给我拿衣服!
魏淮洲立刻放下花洒:老年背心?!
你敢拿出来老子就敢揍死你。
洗完澡出来,外面已经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本就阴冷的天气又降了一度,所幸房子里暖气开的足。
魏淮洲坐在茶几边上,招招手让文心过来坐下吃饭,殷勤地给他递上筷子:有点晚,只能早午饭一起吃了。
文心扫了一眼,只放了一只碗一双筷子。
你不吃?
我才吃了早餐没多久,不饿,这些都是给你点的。
见他乖乖坐下吃东西,魏淮洲瘫在椅子上开始懒洋洋地摆弄手机,直到文心吃得差不多,站起来想收拾碗筷的时候才收了手机,按着肩膀又把人按回去坐下。
等等。
文心不解地盯着他:你干嘛??
魏淮洲说:你是小客人,不可以动手,碗筷我来收拾就行。
文心哦了一声,就想撑回沙发坐下,一站起来又被拉着手腕按了回去。
你烦不烦啊?
文心想骂人了:收拾个碗筷还要我在旁边给你鼓掌是不是?
还有这种好事?魏淮洲乐了:也行啊,不过也得先等我们把正事说了。
没这种好事!别他妈想太多。文心没好气地抱着双手:有事快点说。
魏淮洲呼出一口气,唇角小幅度地勾着。
小炮仗有点不听话啊,昨晚不舒服了,为什么跑出来也不给我打电话?
他不说话,魏淮洲就耐心地盯着他,等他的回答。总是嬉皮笑脸表情渐渐褪得干净,神色带着些难得一见的认真。
习惯了总是被他有意无意哄着的文心有些不适应他这种带着压迫的眼神,不自在地挪开目光四下乱飘,就是不去看他。
你,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别用这种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我!
嘴硬。
他的眉头有意无意又想皱成一团了,眼神躲闪得厉害,嘴角拉得笔直,显然是因为什么不想说的原因又在让他心烦,捂着小秘密不肯说出来。
眼神又倔又脆弱。
魏淮洲歪着头看他,看着看着,忽然就舍不得逼他太紧了。
心软好像是面对他时才会产生的特有的情绪,他自己完全控制不住。
轻轻叹了一声,正想说没事你不给我打那以后我给你打就行,对方忽然又不悦地啧了一声,显得有些懊恼。
我昨天出来的时候,没觉得不舒服
文心咬着牙,发现自己语气没什么气势,立刻又补上一句:别把老子想成那种发了情还到处乱跑的蠢蛋。
小炮仗口是心非的毛病又犯了,连服软都不肯示弱。
魏淮洲眨了眨眼,待到回味过来时,绷不住有些想笑。
看着他脸上泛起已经可以称之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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