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妃怀孕后,嬴政陆续接到了前方阳山的告急消息,战况愈来愈激烈,蒙恬将军所带领的十万军队已于接到命令后的前天就出发了。
秦朝刚建立不久,根基又弱,匈奴似乎看准了这一时机,一年之中,连连来犯,占据了黄河以北的榆中,阴山,等地。
蒙恬乃是冲中最英勇善战的部将,出身于一个世代名将之家。祖父蒙骜为秦国名将,事秦昭王,官至上卿。曾经伐韩、攻赵、取魏国城,为秦立下了战功。其父蒙武曾为秦裨将军,与王翦一起灭楚,亦屡立战功,自秦朝建立之后,几次率领军队北击匈奴,立下赫赫战功,此次阳山之战,必然可以大胜而归。
为了更好地抗击北方的匈奴,自庚辰二十六年起,嬴政便在全国大规模的征收奴役修筑长城,倒置民不聊生,愤声连连。然长城还未建成,匈奴偏偏又来犯,这几日朝中人心绪不宁,有传闻说,如今匈奴已攻下了百越之地,弄得城中一下子人心惶惶。
“皇上,恕奴才说句不中听的话。”太监总管赵高慢条斯理,左手的纤纤兰花指翘得老高。
“你讲。”嬴政想也不想就道。
赵高瞥視了一眼旁边的大臣们,又欲言又止。
“你们先行退下。”嬴政一摆手,大殿上便只剩下他与澈然赵高三人了。
“皇上,有传闻说,蒙恬将军带兵进攻定然无法取得胜利……。”
他的话还未说完,嬴政便已怒斥拍桌:“大胆奴才!竟敢胡言乱语,扰我大秦士气,来人啊,拖出去,剖腹喂狗……。”
赵高颤抖的双腿落地:“皇上饶命,听奴才把话说完啊。”
澈然看着也不忍心,也道:“秦哥哥,您就放了他吧……。”
嬴政消了些气,道:“且慢,让他讲话说完。”
赵高连忙跪谢:“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嬴政挑眉:“你该谢谢皇后娘娘。”
赵高会意,,道了声“谢谢皇后娘娘”之后,娓娓而道:“陛下,你可知蒙恬将军为何每次出战都能够大胜而归么?”
嬴政笑道:“废话!他可是我朝最为英勇善战之人。”
赵高眉眸轻挑,慢声慢气:“陛下,据奴才所知,这蒙恬将军善于骑马,射剑,且每战每胜,陛下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么?”
听罢这句,嬴政倒有思量,确实,每次匈奴的进攻,蒙恬总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其打败,但匈奴却还是屡屡来犯,其中缘由令人费解。
赵高见嬴政面上已呈现出猜疑之色,忙趁热打铁,从袖中取出一枚类似于朱红色的小巧玉雕递与皇上。
嬴政托着玉雕,似有曾时之感,待玉雕底端鸬鹚鸟映入眼帘,幽幽开口:“这不是蒙恬将军随身携带之辟邪之物么?”
赵高有些得意,道:“皇上,据我所知,这鸬鹚鸟乃是汗布拉依柯部落的神物,唯有三品以上官员才可佩戴,汗布拉依柯乃是我们所说的匈奴之意。”
嬴政似恍然大悟:“你的意思莫不是蒙恬将军里通外贼,以求里应外合?”
赵高跪首而道:“陛下英明啊,奴才已从民间收集到了各种证据,多亏了王康大人的鼎力合作,城中天籁客栈的掌柜陈三曾见过蒙恬将军于出行的前一日,与一位穿着奇异的少数民族贵人于客栈中秘密交谈,若是不信,方可叫陈三上殿便知。”
不会儿,陈三被带到,澈然见殿下所跪之人细细审视了一番,不过是普通的市井游民模样的人,却谷歌偏大,毫无那种颓然无力之感,心生疑惑,但又道不出。
那人所道与赵高所说相符,嬴政不由勃然大怒:“吩咐下去,抄了将军府,召蒙恬回京!”
士兵领命正要离去,澈然急了:“秦哥哥,万不可如此轻率啊,不能抄家,在蒙恬没有回京之前,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呢。”
嬴政感觉澈然所言也不无道理,便取消了抄家的命令,待澈然下去之后,他又吩咐赵高,务必要将陈三那人给做了。
千里之外,硝烟滚滚,战场之大,横尸遍野。已作战整整三日,匈奴却无退却之意,反而越发猛勇,夜中,蒙恬于临时搭建的帐篷之中,浓眉紧锁,托腮沉思,手中的木棒于地图上来回划动,部将刘敬来报:“将军,皇上发来命令要你进京!”
蒙恬早已入了神,对于刘敬的话也没听清,只是道:“你可否再说一遍?”
刘敬提高了声音,神色紧张:“将军,有小人诬陷您勾结匈奴外党,相交甚好,欲背叛我朝,皇上特宣您即可进京。”
蒙恬手中的木棒被猛地摔在了地上,愤愤的道:“我蒙恬一心一意为朝廷效力,怎说我是叛贼?如今与匈奴的战况甚是紧张,怎突然叫我入京?罢了罢了,我还是回去,一身战甲堂堂,足以证明我的清白,回去也好,免得小人的阴谋得逞,刘敬,这儿就交给你了。”
风沙卷着黑夜的漆暗,寂寞冷清的飘扬……
不日后,蒙恬进京见驾。
殿前,嬴政高高至上,赵高俯首应笑,站于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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