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同抬头望去,只见前面不远处的路灯下,一个纤细的人影背着光倚墙而立。“啊……”三人不约而同地呵出一口气。
昏黄的灯光给来人颀长的身影镀上一层鬼魅的色泽,连带那长长的睫毛在两颊上投射出的大片阴影,如梦如幻,似假似真。
光头像中了魔咒一般直直向那人走去。
虽然看不清楚,他却感觉到那人无声地笑了;虽然不明白那笑的含义所在,他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
那人始终以一种慵懒的姿态等他走过去,极有耐性。
“你是什么人?”光头在一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没有得到回答,光头莫名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靠得更近。
更近,更近,近得无法再逃离,那人把头轻轻埋进他的颈窝。
猛然发觉这人身上穿的正是酒保的制服,光头这才如梦初醒,挣扎着要退开:“你……你是刚刚那小子?那个女的呢?”
但是呢,杨羽轻悄悄地把腰靠了过去。
很恶心,不过要是让他想起来自己刚刚打了他一顿,今天恐怕就得栽在这里了。
果然,光头全身一个战栗,不再挣扎,只是牙齿咔咔作响。
“抱我。”低哑的声音如是说。
顺着那伶仃的肩胛看下去,那么细、那么细的腰啊——光头“咕咚”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终于不由自主地出手抱住了眼前人不盈一握的腰,可是一抱在手却觉得更怪异——“你到底是男是女?”光头更加惶恐地问。
杨羽在阴影里翻了个白眼,继续装:“重要吗?你……不想要我吗?”
光头的手顿时僵在杨羽的腰上。
杨羽挑眉,要是他不上钩的话,她恐怕就不能全身而退了。
于是轻轻在他耳边叹息:“可是,我好想要你。”
“啊——”骨头都酥了,光头仰头吸气,“妈的,老子不管了!”说着就要解杨羽的衬衫衣扣,毛手毛脚地不小心扯掉了两颗扣子。
开玩笑,想解我杨羽的衣服,你还欠点火候。
杨羽轻轻发出娇俏的笑声,压住他的手,耳语道:“叫他们两个走开,有些特别的东西,我只给你一个……”
光头欣喜若狂,赶忙照做:“喂,你们两个,去给我买……两瓶水!”
喽啰甲乙愣住,买……买水?
光头大吼:“还不快去!”
于是喽啰甲乙骂骂咧咧地被打发走了。
“嘿嘿,他们走……走了……你,你怎么了?”光头满脸是笑地回过头来,却突然发觉眼前的人跟刚刚有了很大的不同。但是,不同在哪里呢?他又说不上来。
杨羽无比温柔地笑了,用口型说:“过来一点。”
光头站近了一点。
“你鞋带开了。”
光头本能地低头看鞋。
“哎,我的鞋根本就没有……”光头的话还没说完,就在“哗啦”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中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
杨羽随手扔掉剩下的半个啤酒瓶,弯弯嘴角:“我知道你的鞋没有鞋带。”
看看四周,另外两个人还没有要回来的迹象,杨羽抄起藏在路灯后面的一个破网球拍充当拐杖,一瘸一拐地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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