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雅离去后不久,方太后就吩咐丹蓉去找新的毒药,她的寝宫内也算有不少宫人,但真正值得她相信的,只有丹蓉这丫头一人。
“哀家交给你的事,你记住了吗?”
丹蓉认真地看着她:“奴婢记住了。”
“很好,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人发现,否则米线只有死路一条,你也知道哀家要做的是什么事,事成之后哀家不会亏待你。”方太后也是严肃地望着她,从怀里掏出了三张银票,每一张面额一万两。
看着递到眼前的银票,丹蓉一愣,“娘娘您这是?”
太后解释道:“这段时间来你一直都在帮哀家,哀家却没能报答你什么,这三万两银子你拿着,就当是一部分的酬劳吧。”
“奴婢不能收!”丹蓉惊慌地摆着手,“至于报答……奴婢这条命是太后娘娘给的,应该是奴婢报答娘娘才对。”
她也是个苦命人,当年家破人亡流落街头被人贩子买走,后来履经波折磨难,才来到了太后娘娘身边。
那时娘娘还没有入宫,只是建宁方府的一位嫡出小姐,后来她跟着娘娘进宫,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以说没有太后就没有今天的她,她已经过上很好的日子了,不敢再奢望更好的生活。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遭到拒绝的方太后直接把三万两银票塞入她手中,“这钱不单单事赏给你的,买药的钱也从这里面出,明白吗?”
丹蓉拼命点头:“奴婢明白的。”
即便如此,三万两用来买毒药,又能花去多少?她还能剩下很多钱,唯一遗憾的是,有再多的钱,也换不来她想要的自由。
说到底,她更想要的,果然还是恢复自由身。
“收下钱,就去吧。”太后再次挥手,丹蓉同样向她行了一礼离开了宫殿。
宫女想要出宫不是件容易事,但丹蓉在宫里的地位颇高,她随便想了个法子,弄了身御膳房的宫女服换上,跟着外出采办货物的御膳房宫女出了宫。
她在京城市井间跑了一整天也没买到药,甚至连贩卖毒药的人都没找到,无奈之下她只能回到宫里等第二天再出来。
很快,丹蓉频繁出宫的事传到了大内总管冯才耳中,冯才很好奇她出宫的原因,费尽一番辛苦调查,终于弄清楚了丹蓉为何出宫。
而这个理由,令他一阵心寒:“为太后娘娘购买毒药……这毒药,会是给谁的呢?”
不管毒药下给谁,冯才都决定要把此事禀告给他真正的主子——齐鸿钰。
齐鸿钰得知后,自然是在第一时间转告给虞朔。
王府水榭的一间书房内,虞朔听完好友带来的消息,陷入沉思已有一炷香时间。
齐鸿钰知道他是在考虑某些事,一旦出声打断势必会对他产生影响,因此他一直沉默着,直到虞朔主动开口。
“太后身边的大宫女,竟然会在坊间寻找毒药购买,展瑾你说,她这是奉了谁的命令?”
齐鸿钰一摊手:“这还用想?身为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唯一能命令她的人,自然只有太后了。”
虞朔认同地点着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问题来了,太后购买毒药作甚?她是打算给什么人下毒吗?”
“这……”齐鸿钰略显犹豫,“这就不好说了。”
皇宫范围之大,想要弄清楚太后给谁下毒,可不是件容易事,很可能连太后最信任的宫女丹蓉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丹蓉也未必会说。
“不好说吗?我倒是有个想法。”虞朔猛地转身向他看来,黑眸中精光闪烁,却给人一种莫名森意,“有没有这种可能,太后命人采购毒药,是为了毒害虞弘。”
他的话音刚落下,齐鸿钰便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你说太后她、她是想、是想……”
弑君。
齐鸿钰用口型说出这两个字,看到虞朔轻轻地点了点头,倒吸一口凉气:“可他们不是母子吗?”
“是母子又怎样。”虞朔一脸淡然,“虞弘还是我的兄长,照样不是恨不能将我置于死地。”
在他被选为太子之前,或许还会想着兄弟情义,但也仅仅是在选为太子前,更不用说后来发生的种种事。
若非他故意装作流连花丛纨绔放荡,故意装作对皇位不感兴趣,以虞弘那多疑的性子,早就派人把他给出掉了。
“这倒也是。”齐鸿钰哑然。
追随虞朔多年,他也见惯了这对兄弟的明争暗斗,如今更是到了明争暗斗的关键时刻,转念一想太后会对她的亲生儿子动手,也就没那么匪夷所思了。
“不过,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对生母动手吗?”
虞朔想也不想答道:“当然不会,我永远也不会对我的父皇母后下手,也不会对凝儿,还有你下手。”
他虽然手段残忍,但对待真心追随他的人,还是会手下留情的。
齐鸿钰夸张地做了个松气姿势,扬起一抹笑打趣说:“那我就放心了,不然哪天你心血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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