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也没办法?”衡落恒还不死心,他潜意识里认为楚二医术高超,活死人肉白骨,华佗在世。
却忘了,她也是人,不是神。
楚凤鸾轻轻摇头,没说话。
衡落恒深吸一口气,压制胸口的难受,“你先下去吧。”
楚凤鸾刚转身准备走,却被一只手拉住,她低头看,只见衡落皇张着苍白没有血色的唇,蠕动无声,她凑过去听,隐约听见:“你···你很熟悉。”
衡落皇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楚凤鸾探手切脉,脉象平和,并无波动。
那刚刚?
难道灵师镜修为与常人不同,还能冲破,有一瞬间清明。
令人高兴的是,清醒这件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衡落皇醒来的日子,看来不会远。
“楚二,我父皇?”
“不用担心,我明日再来看,记得每日在他耳边讲些熟悉的事,还有,有什么他在意熟悉的东西,都放到身边,有助于他醒来。”
衡落恒虽然疑惑,却还是按照楚凤鸾吩咐照做。
讲些熟悉的事是唤醒,可拿在意的物件是什么理,难道父皇昏迷还能感知到熟悉的物件?
衡落恒猛地想到什么,赶忙吩咐外面等候的王公公:“王公公,去偎依殿将那幅画拿来。”
王公公领命退下,室内只剩了衡落恒和躺着昏迷不醒的衡落皇。
衡落恒坐到龙塌边,想到楚凤鸾刚说要多少熟悉的事,他开口,声音如泉水过石,叮咚作响:“父皇,母妃在时曾给你绣了一只荷包,鸳鸯戏水的,只不过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母妃时常坐在落日余晖下的院中,烧一壶水,烹一盅梅香四溢的茶,其实,她一直在等你。”
衡落皇手指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转瞬恢复平常。
“母妃说你是帝王,是别人的父亲,夫君,是天下人的君主,却唯独不是他的良人,她说这话那天,你甩袖离开,看都没看她一眼,宿在皇后宫里,那夜,母妃殿中的烛火亮了一夜。”
···
王公公在外面敲门,衡落恒令他进来,他手中捧着一卷卷轴,衡落恒接过,小心展开,画上赫然是一女子,莹润饱满的额头,肤若凝脂,肌肤赛雪,作画之人把那一双眼睛画到神乎其神的境界,一眼看去好似真人一般。
衡落恒看着画上女子微微一笑,将画挂到龙塌边的撑杆上。
“王公公,好生看顾父皇,本殿今夜宿在偏殿。”
王公公低头应是。
衡落恒走出天极阁,冲外面站立的清慕吩咐:“将奏折搬到偏殿。”
从他十八岁成年开始,衡落朝堂上的奏折父皇已暗中慢慢转给他,所有的奏折,都是他批阅。
天极阁偏殿烛火亮了一夜···
楚凤鸾这边黑灯瞎火,但若到室内看,就会看到漆黑的殿中,一道身影盘腿坐在床上,双眼紧闭。
打坐?
不是。
冥想?
也不是。
是进入隋璇大帝给的灵通宝戒空间,上次隋璇大帝说给她开放空间,能存活物,楚凤鸾抽空进去看了眼。
这哪是空间,摆明是一片小型的人间。
有山有水有草屋,山清水秀,碧水环绕,蓝天白云,依稀还有禽类的叫声,草屋外一条蜿蜒流去的河边,是一大片菜园,菜园里种了许多珍惜草药,有的楚凤鸾只在古书中见过,没想到这里都有。
当时她就欣喜若狂,面上却一片沉静。
隋璇大帝在暗处瞅着楚凤鸾平静的脸,心里纳闷。
不该啊,小丫头见到这些东西不该惊讶,喜悦,然后回头鞠躬感谢自己?
怎么现在这么平静?
难道小丫头早见过比这还珍惜的东西?
那也不应该啊,这些都是他搜寻许久,又花费大力气才保存的东西,寻常人也不该全部见着。
隋璇大帝十分郁闷,楚凤鸾心中却笑开了花,这么多草药啊!都是金灿灿的钱!
隋璇大帝收拾心情,万不可被这小丫头看出自己沮丧,如果看出,指不定被怎么嘲笑,“小丫头,你来看老头子?”
楚凤鸾想着终归要拿别人东西,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就含混不清的‘唔’了声。
隋璇大帝得到回应,扭了扭虚空的身子,“啊呀,小丫头不必这么客气,时常唤一唤老头子就好了,划不来专程进来看。”
隋璇大帝刚想继续傲娇,却在看见楚凤鸾从菜园边的工具箱抽出一把铲子时黑线。
小丫头是来挖药还是来看自己?
楚凤鸾解下来的动作,将隋璇大帝的想法撕碎。
只见铲子插进一株浑身似火的草药下,‘噗吱···’一声,草药被连跟挖起,楚凤鸾抖了抖根上的土,连看都不看空中漂浮的隋璇大帝,继续一挥铲子···
“别···别啊,小丫头,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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