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如同秦康安排那般,大军已经来到冯翊城脚下,开始扎营休息。
冯翊城是凉州东南门户,距离靖边通道不过两百里左右,也是座大城,供给六万兵马日常开销,并不困难。
“陆昭,随我去看看孙让将军伤势恢复的如何。”
下令安顿兵马过后,秦康直接拽着陆昭朝着孙让所在的府邸走去。
孙让颇有才学,在玉门关驻守二十余年,此番赵本良投靠李震,秦千战死,孙让也身负重伤残喘归来,的确应该第一时间关怀备至。
来到府上,孙让身上包扎的密密麻麻,正在对着一本兵书发呆,俨然没看到秦康二人的到来。
“孙将军,伤势如何?”
听到这个声音,孙让一愣,连忙起身,想要拜见。
秦康大步上前,扶住了孙让,眼中彰显着心疼的神色:“孙将军,苦了你了。”
“罪将不苦,辜负了主公和军师的重托,末将无能啊,害死了秦千郡守!”
孙让眼眶通红,十分自责,可以看得出来,若有可能,他都想让逃回冯翊的是秦千,而不是自己!
“将军无罪,是我太过于相信那赵本良,害了我西凉将士!”
秦康攥着陆昭的手掌:“这一次,我和军师归来,就要替秦千和西凉将士讨个说法,我要那贼人李震,判将赵本良血债血偿!”
听到这句话,孙让也异常坚定:“主公,末将愿充当先锋,定斩耳贼头颅,血祭我西凉男儿!”
“孙将军好生休息,这场战役关系重大,不仅要夺回靖边通道,更是要挥师并州,与李震一决雌雄。”
陆昭连忙劝慰:“等将军身体痊愈后,在做打算也不迟,到时候,我顶给孙将军血刃仇人的机会!”
“多谢主公,多谢军师。”
孙让老泪纵横,感激涕零,讲述了不少当日的事情,虽然未曾亲眼见证,但听闻损伤也可以明白,那日是一场暗无天日的战斗。
中午,离开孙让府中之后,陆昭独自一人走在了冯翊城的街道中。
有些感叹,有些多愁善感,遥想一年多以前,陆昭带着郎福数九隆冬,衣衫褴褛的来到此地,紧接着便陷入了三日的牢狱之灾。
一年多以后,凉州已经稳固,更是建立了氐州,时过境迁,变化巨大啊!
陆昭停住了步伐,面带微笑的看着街边繁荣的景象,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六万大军已经驻扎,需要歇息几日,再加上筹备出征路线,制定讨伐计策,十天半个月也说不定。
既然如此,何不让自己轻松一些,这一年多以来,陆昭的确是给自己逼得太紧了。
自己想想,眼下的功绩,寻常之人难以完成,并非真的要一直急于求成,若因此适得其反的话,反而有些得不偿失。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自己放松下来,免得头脑紧张,再出现什么差错。
想到这里,陆昭轻松的转过身去,朝着秦康上次给郎福的宅子走去,这一别已经一点多的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小仆人过得如何。
转过街角,陆昭来到了郎福的宅子,敲响宅门,迎接自己的是一个府中家丁。
当日与秦康的君子三承,秦康没有丝毫懈怠,直接赏赐了郎福豪宅,钱两,据说还给他介绍了一个不错的小姐,若是顺利的话,恐怕郎福都已经成婚了。
“这位先生,请问您找谁?”
“哦,我找郎福,还请帮忙通报一声。”
家丁微皱眉头:“郎福?”
“是啊。”
陆昭拍了拍额头:“哦,对了,他本名叫做郎丁,小名为福。”
“哦,这位先生是找寻那个滥赌鬼啊,他已经不住在这里了,宅子在半年前就变卖给了我家主人。”
听到这话,陆昭眉头紧锁:“滥赌鬼?卖给了你家主人?”
“是啊。”
家丁迟疑片刻,笑着说道:“这位先生不常在冯翊城吧,那郎福可是这里出了名的滥赌鬼,年纪不大,颇有背景,听闻这宅子还是秦公亲自赏赐的呢。”
“一年多以前,迎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姐,让人好生羡慕,在这冯翊城可是流传了好一阵子,谁曾想,这人滥赌成性,没多久便输光了家业,如今已经搬到了城边的旧屋。”
那名家丁仔细的想了想:“这位先生想要找寻郎福也不困难,东街有一家名为客来顺的赌坊,郎福可是那里的老主顾,此人就算有一文钱,都会去试试手气,不妨您去哪里看看。”
“多谢这位小哥。”
陆昭拜谢过后,直接离开了宅子,思绪复杂的朝着东街的赌坊走去。
未到东街,就听闻到了赌客们的吵闹声,客来顺赌坊人满为患,好不热闹,可谓是喧嚣至极,门庭若市。
对于赌徒,陆昭从未有过好感,无论何人。
对于赌坊陆昭也是从未来过,奈何人家是正规买卖,否则的话,陆昭还真像给予取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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