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重在走廊外面着急地踱来踱去,本来她也想要下去的,被我拦住,毕竟是一个女生,就算她的性格再像男生,在灾难面前,连男生都应付不来,更何况她呢。
在大家的帮助下,老人家病情稳定了,把他抬进教堂里休息,但是医生说他还没脱离危险期,随时都会引发病情。
值得一提的是,医生只是说了一声,老人家需要安静的环境,方才还是菜市场的教堂,即刻安静下来,静得走路声都没有。
小重一脸着急地走进来:“你说他们两个怎么还不回来,这天都黑了。”
还没等我回答,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臂,抓得生疼:“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
我嘘了一声,把她叫出门外。
为了节省燃料,晚上时间基本上不点蜡烛,教堂内一片黑暗,所有人都早早入睡了,睡不着的,也躺着静静地想着心事。
以前,一到夜晚,整座城市一片灯火辉煌,马路上就像是穿梭的彩带,萦绕着整座城市。
现在,看不见一点光,仿佛喧闹的城市在黑暗中沉沉睡去。
蹦蹦蹦……
地下突然震动起来,有东西砸落的声音,连站都站不稳,我们立即蹲下来,教堂内的所有人都惊醒过来。
小重抓着栏杆,从缝中窥探:“他们一定遇到危险了,不行,我要去看看。”
我一把拉住小重:“你去有什么用?还不是送死。”
小重的身体僵住,像是突然间被冰封住一样,定格在空气中。
良久,她转头朝我吼道:“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埋在下面?”
难过想要哭泣,却拼命地忍住眼泪,故作坚强,这样的小重让人很心疼,我猛然把她拥入怀里:“没事的,他们会安全地回来的。”一滴滴冰冷的泪水,像一个个石头,沉沉地砸到我的后背。
小重在我的耳边疯狂地哭着,怕惊扰别人,而特地压抑了声音,却控制不了,她抽泣的心。
想起小重他们的亲人,此刻应该也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等待着有人来救助吧。
想必小重他们早就想到了,可是他们没有赶到自己的家乡,去寻求自己的亲人,因为他们的心里知道,活下来的可能性及其微小。
他们是想要把有限的时间,拿来帮助更多的人,而不是浪费在路途中。
她紧紧地抱着我,咬着自己的拳头,心里一定在担心,远处的家人和山下的红数、风昌星。
之所以那么想下去救他们,是因为她不敢再失去了,她害怕,这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
良久,小重才渐渐停止哭泣,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没有眼泪了。
余震消失了,大地也停止了晃动,一切被惊醒的万物,又归于平静。
小重倚在护栏上,眼神很空洞地看着地上,一种绝望无力的空洞。
我静静地靠在她的身边,这种情况,不需要你想尽方法逗她开心,不需要你能滔滔不绝安慰她,只需要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等她想说话了,只要在一旁倾听,就是让她心里平静的最好方法。
“也许,你还不知道吧,红数家早就家破人亡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震,眼神怔怔地看着小重的脸,她的表情异常平静,双眸低垂,看着自己的脚,我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就是他失踪的那时候,可能你也有发现,他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
小重断断续续的言语,让人蚀骨穿心,只觉得一阵阵心痛。
脑海中闪现红数突然失踪几天之后,回来的时候的画面,脸色憔悴,两眼红肿,人也变得沉默寡言了。
“那时我就只是单纯以为他们家因为财产的问题,家里人争吵,这对于大财团的家庭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兄弟姐妹为争夺家庭的利益而怀有心机。可是后来在地震中,发现竞手中拿着一张报纸,他一直遮遮掩掩,我觉得特别的怪异,就趁他不备,拿过来看,报纸上登着他的父亲因无力偿还账务而自杀。
而在那次地震中,他们家的公司也被毁了,后母和几个没有死的人纷纷拿着仅剩的财务跑了。
红数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连家都没了。”
这些话震惊得让人怀疑它的真假性,要不是出自小重的口,打死我都不敢相信。
这些日子下来,他都是这么细心地照顾着每个人,像是一个勇者,什么事都站在最前面,我们就好像是一群刚孵化的小鸡,每时每秒都受到他的保护。
可是,明明最需要人安慰和守护的人是他啊,那时的他,一定很难吧。
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每天早晨起来,红数的眼角总是湿润的,夜里,当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一定在偷偷地流眼泪吧。
“依迷。”小重还是漫不经心地说着,好像这些话已经在她的心里已经说出几百遍了,已经变得没有味道,宛如一杯白开水,无色无味。
她轻轻地看了我一眼,眼中没有光,依旧很空洞:“我知道红数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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