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闪过自信而无邪的光彩,好像竞!
我捂着胸口很久,半天不能和来人正常交流。
我正要继续问话,屋内传出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依迷,不是叫你不要乱跑吗,怎么这么不听话?”
伴随着“哐哐”酒瓶滚倒的声音,紧闭的窗“吱呀”被打开了,露出一张男人凶神恶煞的脸:“我说,依迷……”
我愣在原地,这不是竞吗,怎么成这幅摸样啦?一头蓬乱的毛发疯长到肩头,刘海几乎蒙住双眼,空洞的眼神,乱糟糟的胡渣,穿着也是邋里邋遢,破破破烂烂的。天啊,这真的是我的竞吗,还是我那个谈笑风生的竞吗?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男人一转头看到我,眼睛就死死地钉在我脸上,张开一半的嘴哆嗦着发不出声音。半饷了才放缓语调:“依迷!”
小女孩拉着我的手臂,赶紧躲到我背后。
“哐!”酒瓶落地破碎的声音。
“咕噜咕噜咕噜……”酒水从未全碎的瓶子溢出的声音。
“竞?”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声。
窗中的男人嗷嚎大哭起来,小女孩把我的手臂抓得更紧了。
“我爸爸又要发疯了,一发疯就乱打乱摔!”
我看着眼前这个近乎神经质的男人,半点也找不出竞的影子来,直到他又哭又笑地冲到我面前,撩起脸上的头发给我看那两指宽的疤,只有竞才拥有的那块完美的疤。我确定无疑:他就是竞!
他几乎是跪在地上,颤抖着抱着我的腿,略带着哭腔呼唤我的名字的:依迷,依迷,依迷……每一字一句我都听得真真确确,每一字每一句都化成一根根尖针刺进我的心里,心在滴血,可是眼泪出不来。
“你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颓废?”我抚摸着他的眼,他的沾满泪痕的眼。即使我知道我现在只是做梦,我也知道我现在就睡在竞的怀里,可是这个梦这么真确,让我无法抗拒。即使这个竞是假的,是恶魔变的,我也无法抗拒。无论在哪,现实、梦中还是幻象,只要是竞,这辈子,我都无法抗拒!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脚下的这个男人“嘤嘤”地哭出了声。
我很困惑,真的很困惑!
小依迷从我身后探出好奇的脑袋,打量着她面前的这一双大人:“阿姨也叫依迷?我妈妈也叫依迷!”
“她就是你的妈妈呀!快叫妈妈!”竞一把抓过小依迷,把她推到我面前。
我蹲下来更仔细地看着她,眉毛和嘴巴像我没错,鼻子和眼睛像竞。她眨巴着大眼睛也回看着我,眼睛里面映出我的样子,但脸上写满疑惑。
一时间我的心里翻江倒海的,我到底是个怎么样不合格的一个母亲、怎么样不合格的一个妻子,为什么我的男人会落魄成这德行,我的女儿也对她的母亲知之甚少?
“不可能,我的妈妈早死了,就葬在那个海里!”小依迷从竞的掌下挣脱,往巷子方向跑了出去。没跑出几步她又停下来,回转身补了一句:“你不是我妈妈!”
“你——不——是——我——妈妈”这六个对于她来说无关痛痒的字,之于我就像在脑袋旁边炸开了一个原子弹,我愣了好久,耳边回荡着都是这句话。
竞也愣在原地,他显得那般痛苦和无助,眸子里灰蒙蒙的,无半点光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质问他。
他半真半假地笑了一声:“没事!你回来就好了,我们这个家算圆满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眼前这个男人,我突然感觉他是如此的陌生和遥远。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一个劲儿把我推进屋里。我反抗着,可他并没有因此罢手放我自由,而是更暴力地将我直接扛了进去。
屋子里一片狼藉,一地的酒瓶倒的倒,碎的碎,白的、啤的、红的,市面上有的都齐了。脚掌每跨出一步,都会踢到酒瓶,之后就是一片“kingking哐哐”的吵闹声。
“这是我八年的积淀,八年了!”他自信的样子彻底惹恼了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鬼话,我要走,回到现实中去!”
“你还要离开我?”他仰起头,低垂的眼睑,牙齿咬着嘴唇。
“除非你跟我说清楚!”
“好,我跟你说清楚了!你死了,八年前你难产死了!”他一字一句顿出来。
“我不相信!”我就是死也不会离开的,怎么可能先抛弃我爱的竞呢。眼前这张脸着实好看,但也不该撒谎!
“这就是真相!”
“证明给我看!”我不喜欢活得糊里糊涂的,即使是在梦境里。
狭小的屋子弥漫着酒精和呕吐的味道,凌乱的床,破败的桌椅,一口荒凉的灶,没有半点火星。他们是怎样生活的?
觉得自己有点傻,这是在梦境中,梦境是虚幻的,生与死都是一瞬间的事,而我竟会拘泥于他们的生活琐碎。
他拉着我就往外走。小依迷并没有走远,她大概是躲在哪个角落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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