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威胁加上一番循循善诱,说服了雅君帮助自己后,陌倾城便在广寒楼中住了下来。因为不知楚云舒会何时再来广寒楼,她便选择住在了雅君的隔壁,恰是那天偷听楚云舒和拓跋说话的那一间。
虽说茶室一般不做留宿之用,但有雅君姑娘点头,店中的掌柜便也只好破例。陌倾城搬进去后,让锦玉简单布置一下,便踏实的住了下来。
她不便与楼中诸人多有接触,遂关门闭户并不外出。
而锦玉似乎有事要办,独留下她一个人,因无事可做,她便摆开棋盘,独自对弈,倒也落得清静。
铺开棋阵,下得正入神时,忽然听到了敲门声,轻悄的节奏,似乎怕响动太大,惊扰到屋子里面的人。
她抬起头,琢磨了一下,若是锦玉回来,应该不会敲门,那么此刻门外的会是谁呢?
放下棋子,起身开门,见到门外立着的那曼妙身影时,她愣了一下。接着便笑道,“是雅君姑娘啊,有事吗?”
雅君手中擎着一个红漆托盘,上面放着些精美小菜,向屋中扫了一眼,道,“先生的丫鬟不在?”
陌倾城一边把她让进来,一边关门道,“有些东西还要采买,着她去办了。”
“那丫头性子不好,亏先生这样的人物肯用她。”雅君将托盘上的小菜布放在桌案上,对昨夜之事仍耿耿于怀。
陌倾城看着那满座子的精致碟碗,笑问道,“姑娘,这是?”
雅君收了托盘直起身,清灵含雾的眼中闪烁柔光,笑着说,“先生此刻没人服侍,我怕您饿着,便让厨下备了些酒菜,先生若不嫌,将就用些。”
陌倾城忙摆手道,“这如何使得,姑娘也是被人伺候的,怎好让姑娘做这些粗使?”
雅君自嘲笑笑,道,“被人伺候?先生抬举了。说破天去,我这身份还不如那些伺候人的丫头呢,也只有先生肯拿我当个人看吧。”
说着,眼中露出了无限凄楚之意。陌倾城有些不知所措,想抬手安抚她一下,又想起现在自己正假扮着男人,若是那样做是否有些轻浮?
她犹豫不决的瞬间,雅君扑哧一笑,道,“先生,我的话吓到你了?”
陌倾城立刻否认,道,“没,没有。”
“那你脸上为何露出了纠结表情?”雅君美眸幽幽的看向她,嘴角的笑痕浅淡轻盈。
她应该是误会了,把陌倾城的犹豫理解成了男人的羞怯,这样一来,她对陌倾城假扮的成先生更加感兴趣。
抬眼撞上雅君的眸光,顿悟里面的含义,陌倾城赶紧收回视线,逃避似的坐到了案前,一边拿起筷子,一边道,“既然姑娘一番美意,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在满案的碟盏间,选了些自己尚算合口的,夹着吃。
雅君只管站着看她吃,并没有离去的意思。陌倾城越发觉得窘迫,连吃到口中的菜是个什么味道也浑然不觉。
只想着搪塞一番,赶紧打发离开。
哪知,雅君竟然坐到了她的对面,还双手拄着脸,笑眯眯的看着她吃。
夹菜的手停滞住,陌倾城发窘的看着她,“姑娘……”
“先生还没娶妻吧?”雅君笑呵呵的问道。
陌倾城的手一抖,筷子上的菜洒落在案上,她赶紧放下筷子,抬眼去找抹布,视线搜索了一圈也无所获。
雅君越发觉得她懵憨可爱,天下怎么会有这可有趣的男人?时而温润如玉,时而极智深谋,又时而清透的不谙情事般单纯。
最终陌倾城放弃了寻找抹布,叹了一声,直视着雅君道,“姑娘,我看你是误会了,在下是化外求道之人,一心修习法统,尘俗之事,不会去沾染的。”
雅君接口道,“先生说谎,若是不沾尘俗,何以千方百计的要去接近楚云舒呢?”
在她认为,蓄意接近权贵,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也算得上是尘俗中事,便以此矛攻彼盾,想逼得他承认,他不是全然放下了尘事,而自己还是有机可乘的。
陌倾城想了想,道,“不沾尘俗,不代表不护正统。所谓杀生为护生,也是吾辈修习中的一节啊。”
一句话堵死了雅君的所有幻想,她神色慢慢黯然下去。
咬着下唇站起身,踱步到了窗前,目光游离的向下看着。
陌倾城见她这般,有些于心不忍,说起来,她也是好女孩,只是际遇不佳,遇人又多有不淑,偶尔遇到自己这般对她以礼相敬的,便引起了她深深的误会。
可是,别说自己是个女人,无法承她的情,即便真的是男人,她这般未及深入了解,便匆匆托付情义,也实在不该啊。
见她又忒是可怜,陌倾城便安慰了一句,“姑娘,其实你也不必自怨自艾的,红尘之中,你总会遇到真心对你好的良配。”
雅君背脊抖了一下,凄然说道,“先生说笑了,像我这样的人,哪有资格说什么良配。”完全是自暴自弃的语气。
陌倾城还要再劝,这时,楼下响起了车马喧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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