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随身婢女撤下了殿内即将燃尽的烛火,换上新的。
“无妨,近日新学了些礼数,若姐姐有做的不周到的妹妹尽管说。”郡主客客气气地同萧盼儿道。
半晌,话锋一转:“不过妹妹得顾好身子,这会虽然好全了可面色看着还是苍白,改日让膳房多给你送些滋补之物。”
萧盼儿之所以会面容苍白还是临出门前嬷嬷特意让施了些脂粉,好博得王妃的信任,这会见效倒是快。
起初她还不信这嬷嬷会发挥大多作用,这会心底里疑虑消了些。
见郡主热络,她也跟着热络起来,笑意俨然:“那我便多谢姐姐关怀。”
萧盼儿心里的嫉妒蔓延开来,她一向知道王妃的礼遇比自己高,以为自己努力就能攀上王妃之位,可没想到墨烨这么快就给自己娶来了个劲敌。
从前自认为唾手可得的东西顷刻烟消云散。
硬生生让她连一点机会都不剩了,还得同人争宠,虽然这是必然发生的,可心里究竟会有不平衡。
萧盼儿内心丰富可面上完全不显,这是郡主嫁入王府以后两人第一次相见,嬷嬷刚才提示她这是最佳突破口,这会她佯装亲昵道:“姐姐在这儿住的如何?可还习惯,姐姐和王爷还新婚燕尔的,王爷便因公外出,若日后有任何不便,姐姐尽管找我。”
“我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萧盼儿顿了半晌添言道。
郡主来之前还担心府里侧妃不好相处,没想到见了人才发现萧盼儿温温静静,看起来极易相处的模样,倒有些惊讶。
临行前乳娘那些危机论暂时被她抛诸脑后。“我原以为来这我人生地不熟的,多亏有妹妹了,日后在府内我们还需互相照顾,对了,妹妹可用过早膳了?若是未曾用过,那便在我这殿上一同进膳如何?”
郡主见萧盼儿好相处,试图做出早膳邀约。
萧盼儿心底纠结了一小下,想起方才嬷嬷提醒自己要放低姿态,即刻绽着笑应道:“确实还未用过早膳,若非姐姐提醒我都忘了。”
“那便一起吧,恰好也有个伴。”郡主目光涟漪,转身嘱咐随身婢女准备早膳。
乳母一直在后头趁机观察着这位侧妃,表面上虽然温和,可暗地里的波澜她能看出一二。毕竟人还在前头,她不好直言直语,只能期待日后劝郡主多长心眼。
郡主在府里得宠是众人皆知的,膳房内的婢女听闻两位主子一同用膳倒觉得惊奇得很,连摆膳时都用了十足的心。
萧盼儿望着桌案上端正摆着的丰富菜式,心里落差瞬间放大,她知墨烨不亲近自己,却未发觉他对郡主如此用心,连膳房都对她狗眼看人低。
若不是今日来主苑用膳,她还没发觉正妃和侧妃礼遇差别如此大,她时刻谨记在郡主在前她不好发作,落座以后面上装作云淡风轻,实际上内心是翻云覆雨。
另一边,下了早朝,顾珏同墨冉相约酒楼小酌一番。
酒楼内人影绰绰,此刻正热闹得很。店小二寻了间安静包厢让顾珏和墨冉落座,随行心腹候在外头。
两人以常服入酒楼,墨冉落座那一刻收了折扇。顾珏提起玉壶斟满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推至墨冉身前:“墨兄今日似有烦恼之事?”
墨冉指尖摩挲着剔透的玉杯,嘴角挂着一抹凉薄的笑意:“顾兄见我哪年今日无烦恼?母妃逝去已久,可我却不能祭奠,这让我如何尽孝?”
宫中秘辛顾珏多少知道一二,皇后出了名的善妒,当时墨冉母妃仙逝时,皇后便下令不许在宫中祭奠。
皇后之意,有多少人敢忤逆?何况墨冉不可能公开与皇后对峙,宫中势力交错,大多都是暗自对抗。
自那道令下达以后,每逢墨冉母亲忌日,他便会邀顾珏同到酒楼小酌,以疏解心中的忧愁。
顾珏知墨冉生性洒脱,从未纠缠在某一事上,这事倒算个例外,他已不是第一年陪同墨冉一同到外小酌,遂知他一向进退有度。
殿下生母逝去后,皇后常常暗地里使坏让墨冉无法施展自身的抱负。
顾珏知这其中深意,加上皇帝明晃晃的属意墨烨当自己的继承人,事情实在有些棘手。
如今朝堂瞬息万变,此次墨烨远行是难得的好时机,顾珏在朝堂上观察许久,终究觉得墨烨未必是为帝之才,毕竟锋芒太过显露,容易导致朝堂动荡。
相比较之下,墨冉行为有度,更有为帝风范,加上谋略颇深,无论从何种角度出发,顾珏始终认为他更合适继承未来的皇位。
“我知墨兄因你母妃的事久久不能释怀,其实你在朝堂上大有谋略,可有想过大展拳脚?”顾珏旁敲侧击得想了解墨冉的真实想法。
墨冉城府颇深,很少向他人展示内心深处的真正想法,他素手端起桌上的玉杯抿了一口:“顾兄有何话直说无妨,无需同我拐弯抹角的。”
顾珏知晓墨冉能听懂他话中深意,开门见山道:“我之意,墨兄一定略知一二,我觉得比起墨烨,你更适合继承这未来的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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