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陷入了沉默,他在听到这件往事的一开始便陷入沉思。
他太明白这种心情了,这种兄弟反目却因为内心依旧怀念当年的美好的那种纠结。他太明白自己也是这样一路走来,心里的那种绝望,可却又时时渴望着希望。他也更明白同亲人生离死别的痛苦,所以他才不知如何安慰,如何劝说。
默然握紧手中的刀,仰头看向夜空,眼前似乎又回忆了那个晚上。
默然本是蛮夷之人,他同他的父母,兄弟姐妹生活的很快乐。日子很艰苦,甚至得一路游走在草原上居无定所,可那段时光对他来说是真的快乐。
直到墨烨的到来。
那一晚,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姐妹,他的族中亲人都死了,死在了他们最敬重的王的刀下。王当时说的什么?似乎是反正他们没有给蛮夷任何贡献,杀了便杀了。
默然本以为自己也难逃一死,可他的父母把他藏在了身下,等他再醒来,王和士兵都走了,只留了满地的尸体,和无边的大火。
默然忍着仇恨与悲痛埋葬了亲人,跪在王爷的脚下,是墨烨救了他,给了他固定的居所,教他学了武功,给了他新名字,并承诺总有一日让他亲自复仇。
他感谢墨烨给他的一切。所以他发誓忠诚于墨烨,只要有命,任何任务他都会完成。即使现在的他明白,自己不过是眼前这人的替身而已,他也依旧心甘情愿。
于是默然重新举起剑,指向墨冉:“该说的,也都说了,那便上路吧。”说完脚尖轻点,轻身提剑冲过去,直指墨冉左便心口。
墨冉本还沉浸在悲痛之中,但多年来的习惯已让他本能的旋身闪避开这一剑。而默然准备再提剑刺向墨冉时,耳边传来了一道破空之声,更带着一丝鸟鸣。
默然抬手一挥便挡下一箭,把剑横在胸前抵挡。墨冉见此便知有人来救他,准备转身逃走。默然只能提剑追赶,却不想中了计。
原来早在一刻钟前顾珏便带着侍卫赶来救援。而在听到墨冉声音之时更是让人把这周围都包围起来。本想再靠近些把人一举抓获,却不想默然提前动了手,他也只能射箭骚扰一番,为墨冉逃走拖延时间。
如今墨冉已经逃了出来,有了侍卫保护,顾珏便毫无顾忌的下令务必活捉刺客,吩咐完必更是抬臂拉弓又射出一箭。
默然被围在十几人中间,靠着长剑抵挡着围攻。一边厮杀一边向墨冉的方向攻去,他到现在也未曾忘记自己的任务。
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默然孤身一人对敌,而顾珏又带了一小队的人马前来支援,早在厮杀中慢慢被耗尽力气,身上也是多了无数伤口。如今更是有顾珏射出的弓箭干扰,使得他不能逼近分毫,一个慌神左肩便中了一箭。
默然知道,这次任务定然是无法完成的了,只能强忍着痛,一把拔出左肩利箭,而后愣生生从包围中厮杀出一道口子,逃了出来。
顾珏见此,只下令让人继续追查,便护着墨冉回宫。而默然则在林中四处迂回躲藏才甩掉追踪的侍卫回到了墨烨的王府中。
墨烨看着眼前浑身是伤的默然,眼神毫无波澜,只微微皱着眉头:“你是说……任务失败了?”
默然单膝跪地,低着头沉声回复:“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人责罚。”
墨烨当场摔了手中茶杯,渐起的碎片从默然脸颊划过带出一道血痕:“责罚?本王责罚你就能让他死吗?!”
“主人息怒,还请王爷责罚!”默然不敢躲避,只低头认错。
墨烨深吸了一口气,嘴角上扬,眼神尽是残忍和暴虐:“好。默然你为本王也做了不少,本王便不说什么了,你自己去地牢领罚吧。”说完背过身去,不再看地上跪着的人。
“是,属下这就去,多谢主人不杀之恩。”默然跪下磕头后,方才起身往地牢走去。
地牢的看守有些惊讶,往日里都是这位领着别人来受罚,今日一来便说自己是来领罚的。虽不懂,却还是给人放了行,只问罚什么。
“关六日,每日择鞭100,禁食三日,禁水六日。”默然把手身上的护甲与刀剑都交于看守保管,嘴上吩咐着,似乎领这重罚的不是他自己。连看守听到此话都倒吸了口冷气。
“这……默大人确定如此?”看守有些不定,只再确认一番。
默然点了点头,自己走向了一个牢房:“开门吧。”看守无法,只能开门让他进去领罚。
往后六日里,默然每日都是在鞭打中昏死过去,又在疼痛中苏醒。他只在三天吃了几口饭,也只为了吊着一口气,而三日后断水断食,又每日接受鞭打,更是让他差点断命在地牢之中。
可他是自愿的,他知道自己这次没完成任务,确实该罚。而且自己得王爷信任,却把这事弄的一塌糊涂,更是应该重罚。
他在受鞭子的时候,一直在游神思考,自己是不是错了,从一开始便是别人的替身。而从此以后自己依然会是替身,那自己会甘心吗?
会,自己依旧会忠心的为王爷办事。依旧会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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