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已挤满了人,连敞开窗子的窗台上也坐了一排人。所有的商人贩夫们群情激动,恨不得立即见到新兵器图纸,买下一件宝贝赚足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不能挤进铺子里的人们只能站在外面围观。因为戴着面具,他们也无所顾忌的闲聊起来……
“暗夜妖女是谁?从未在江湖上听过的名号。”
“少见多怪。”
一个衣衫略显邋遢的少年嘲讽,说:“你们不知道万货集开市的那天,曾经的花氏钱庄拍买一张弩弓和改造图纸,被南楚皇族的小皇爷以五千万两金子拍买去了。”
一位肚大肥圆的商人追问:“拍买?又是什么新名词?怎么拍?怎么买?”
“不是拍买,是拍卖!”
另一边的中年男人纠正,说:“是一种新的做生意法子。我听同客栈的古西商友说,那位拍卖铺子的女东家叫暗夜妖女,是个非常厉害的女人。不仅与古西之战的奇女子是好友,还……”
他警惕的观察身边,小声说:“她比无域凤主更嗜血成性。万货集开市的那天,很多人看到各国有名望的客商都进去了,谁知道他们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
少年反驳,说:“不不不,是活着抬出来的。我亲眼看到南楚国的那位大客商,他已重伤不能言。”
众人不禁开始猜测,那些有身份、有地位、有名望的大客商们,为什么会重伤抬出铺子?
中年男人说:“我听说,各国的大客商想硬抢,没想到女东家是个厉害的人物。他们偷鸡不成蚀了米,还得罪了人家。”
“呵呵呵呵,活该!”
众人幸灾乐祸,没有一丝同情。
……
铺子的后院,两巡茶毕,奚然仰望夜空中的月亮,猜想赵晋率领精卫军走了多少里路?有没有停下来稍作休息?
“姑娘,二位贵客来了。”
喜鹊推开后院门走进来,她的身后跟着一对身姿伟岸、气质矜贵的男人和少年。
即使戴着无相面具,顾思迁仍一眼认出这对“父子”。他起身上前,揖礼:“拜见安帝!拜见太子!”
“龙尊免礼!”
“拜见龙尊!”
太子赵宗绎恭敬揖礼,面对顾思迁,纵然他是一国储君,也要向顾思迁行礼。
奚然伸个懒腰,站起来活动活动腰肢,抱怨父子俩:“明知今夜有赚钱的大事,还来得如此晚。赚了钱,我是分一两呢?还是分你一钱呢?”
安帝赵甫无奈叹气,陪笑说:“十九婶别生气,朕虽来得晚,但没闲着。外面安派两个敲锣边儿的,保准今晚大赚。”
奚然乐了,捏住赵甫的衣袖,笑说:“不错哟皇帝大侄子,你竟然懂得‘敲锣边儿’的意思?哈哈哈哈!”
赵甫苦笑,他也是现学现卖。
临出宫的时候,父子俩被太皇太后拦在勤政殿一通“教导”,他们才知道万货集黑市的规矩如此之多,做生意的猫腻儿如此奸诈无耻。难怪世人皆骂:帝王不食民间苦,将相不知草鞋糙。
子时已过,铺子里的人们不耐烦的询问何时开始拍卖。
奚然戴上媚惑女妖王的面具,邀请顾思迁一起从铺子的后门进入。安帝赵甫,太子赵宗绎则被黑衣少年带到铺子屋顶临时搭建的阁楼。
两块木板搭在纵横的梁上,父子俩戴着无面貌的面具,盘腿坐在木板上,俯视满屋子的各国客商。
少时,二十名黑布袋罩头的黑衣少年涌进人群里,从中分隔出一条路来。
奚然走在前面,顾思迁踱步在后。在黑衣少年们开辟的“路”走向铺子的正前方,此处设一个高台,能够让满屋子的人们看到她要展示的事物,她也能清楚看到每个角落的人们。
“女东家,拍卖几时开始?我们已经等得太久了,钱袋子都在哗啦哗啦响呢。”
“是啊,快开始吧。”
铺子外面,一个少年大声催促,另一个中年男人也不甘落后的叫喊。
奚然扶下面具,这二人就是皇帝安派敲锣边儿的人吧?
“开始吧!”
顾思迁嗓音沙哑,像被炭灼烧过一般很难听。
奚然扭头看他,真没想到他竟会变声来掩饰自己的身份,够聪明!
不过也给她提了一个醒儿,她也可以变声呀。你的嗓音沙哑,那我的嗓音调高八度。
当娇嗲高音从奚然的嘴巴里传出来的时候,顾思迁瞬间捂住胸口,险些摔坐在地上。
屋梁上盘腿坐的安帝赵甫和太子赵宗绎也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歪倒暴露自己。
“你……想吓死我吗?”
顾思迁哭笑不得,这嗓音变得好突然、好恐怖。
“哼!你管我!”
奚然娇嗲高音连她自己都挺难接受的,但是改回来恐怕不行了。自己作的大死,硬着头皮也要扛下去。
拿起拍卖槌,她指向满屋子捂着耳朵的人们,骄傲的说:“一个个没见过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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