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舆 章节目录 第三节 籍人如理简(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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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蓝缕。

    他伸手摁摁林起的手背，纯粹只是惺惺相惜。

    也难怪自己怎么看林起怎么喜爱，自己从林起身上看到了不屈服的自己，南宫万年怎么看怎么讨厌，南宫万年从林起身上看到了他家无法驯服的奴隶。

    林策幽幽道：“我听说商兴起于先武王和伊尹两个少男的努力。”

    林起“啊”了一声，质疑道：“我怎么没听过？”

    林策指了指自己，指了指林起。

    黑暗中，他也不知道对方看没看到自己的手指，只是轻声抒发道：“你和我，也是两个少男。”

    林起“嗯”了一声。

    也许他懂了，也许他没懂，但这都不重要。

    林策的思绪又跳了回去，他总是这样跳来跳去，天马行空地想问题。

    他想想，自己没做过整理图书的工作，虽然听起来也不觉得难，但办法很是巧妙，也许登人也一样，便征询道：“我将你从守藏室带出来，守藏室日后只怕复归于乱，你可否教授一二弟子，令其在柯叟门下从事，使守藏室更易求读？”

    林起答应道：“起自当遵从主公安排。”

    林策求教道：“起。我欲料人如藏简？你又能做到么？”

    他摸了摸车里散落的图卷，解释说：“我正在城门登人，但这样做，做的并不彻底，不够详尽，而且还有仍在城里的人呢，所以登人之后，我需要料民，我想让百姓们都有个身份，像书简一样，原本散落在各处，却能穿起来，随时能够取用。我借来这些图卷，其实就是想将城里划分成区，城外划分成区，区中再分区，户官对户众如数家珍。”

    林起大感兴趣，连忙回答说：“这容易。”

    林策道：“城内重新划乡，像乡分周，周分党，党分族，族分闾，闾分比。每人都在籍，都是登人，都有身份，伍长知其伍，里长知其里，乡帅知其乡，可以做到吗？”

    林起很有把握地说：“可以做得到。这一点都不难。您还可以将商人划出来，工划出来，市划出来……”

    林策提要求说：“为了便利，还要居住在一起，划有界线，路路互通。”

    林起道：“没问题。”

    林策提高难度问：“城外再设乡治之呢？四境之内，丈夫女子皆有名于上，生者著，死者消去。”

    林起问：“郭内，郭外？”

    林策道：“郭内和郭外。”

    林起迟疑片刻道：“也能做到吗？”

    林策道：“能做到。天子那里，野外像乡一样的不是叫遂？分成遂。”

    林策想了一会儿，又说：“叫什么我再想想。要是打散氏族。三代别居之呢。”

    林起大吃一惊道：“氏族都是血脉相连，怎么可能会愿意？”

    林策道：“为什么会不愿意，一家兄弟三个，田几许，宅几处，分而居之，各得财富，总比集中到长子一人手中得人支持吧？可以令其自愿，仅从赋税服役苛待之。否则氏族日昌，只知家主，不知封主。”

    他的思想很快又跳跃而走，喃喃道：“不能叫乡，天子才八乡，我们别说划出八乡以上，划出三乡，岂非自列大国？是为叛？不能有族，我本意为了消族，却又以族为名，不合本意。不如依次为邻，里，亭，党，周，再简单一点儿，邻为十户，里百户，亭五百户，党两千户，乡藏于周，只到周，共计一万户。粗略去算，城、郭、鄙应有约三万余户。若括近四野，不知能不能达到五万户？”

    林起震惊道：“若五万户众，岂非千乘之国？公子基竟弃如此之基业？”

    林策反驳说：“一乘七十二人，若穷兵黩武，不过五百乘上下，若真要战，凑三百乘都几无可能。而且起你只看到苍榆，却不知其余各路诸侯，数百年人口繁衍，已不可以商初论，但各国，奴与野人无籍，散乱如沙，所登国人十之一二，经生老病死，数也不准，加上公三师，侯二师，伯一师的限制，使人错误以为百乘就是大国，你若真信百乘为大国，三百乘可霸，那你就傻了。”

    他淡淡道：“服远伯与犬戎战，哪一次少了三百乘？他的一师，只是常备之数，应付天子点兵罢了。”

    林起又“嗯”了一声。

    林策没有说下去，这都是户籍完成之后的事情了。

    若是现在，自己真要和哪路诸侯作战，怕是能有一千人就不错了。

    所以，现在是在与时间赛跑，当务之急，就是登人，料民，以籍统御之。

    看林起对此事挺上心，不如放手交给他去做？

    想到这里，林策问：“你怎么看待此事？”

    林起陷入沉思。

    正是林策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幽幽道：“民数可变。地不变。不如以地划之。如周、党以地划之，以邻里亭计人？”

    眼下南城城门登人，昼夜登人，一天能登人多少？难道就把他们堵在城门口计下去？登完又怎么编入邻里？

    林策闭上眼睛沉思。

    他说：“亭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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