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着乱哄哄,七嘴八舌的声音高喊:“射他。射他。他拿弓上来了。”
双方几个交锋,奴隶主暴跳如雷,却没有人肯上去守射了。
林策在关城上,很快就看到整个散国境内,到处腾空的火光和黑烟。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于一亩地高产,才凑八十升的苍榆人来说,你还想怎么样?文明劝降么?烧杀抢掠他们才擅长。
大城。
猗氏猗轸的公室,他去劳军才刚回来,就被堵在自己修的城里头了。
这个时候,城修得再好有什么用处?
城太小。
外头黑压压围满来历不明的军民老少,时不时箭矢就从天空中落去家里。
他怕乱兵进去一折腾,自己尸骨无存,就让武士站在上头打白旗,大声喊道:“我们愿意投降。我们投降。喊你们的将军来,我向你们的将军投降?我是一国之君,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外头的苍榆军民立刻报以胜利的欢呼声。
而几里外的颛氏更惨。
没挨半个时辰,大门就被撞出来个大窟窿,颛氏豢养的武士被打死一地,一家老小在家里到处藏,到处尖叫嚎啕。
但他们不是右衽,被一一捉出来,系在长绳上,麻木地朝自家宅邸看去。
粮食不断被搬出来,牲畜被赶出来。
有人找到书简了,惊喜交加道:“他们识字,他们有人识字。”然后如获至宝,簇拥了颛氏男男女女就跑。
沾不到光的人只好放弃。
有人站在瘦骨嶙峋的奴隶面前,出于穷人对穷人的同情,宣讲说:“你们不要怕,我们主公会让你们吃饱的。现在我问你们,你们谁会手艺?有会手艺的吗?种地,放牧,做工都行,告诉我,我带你们去吃顿饱饭。”
眼看奴隶们一脸恐惧,谁也不敢举手。
一个捣乱的乡党干脆责怪自家人讲得不好,乐呵呵地抢话:“那么我问,谁会吹口哨?”
这种甄别根本不是林策想要的。
奴隶一天到晚都会干活,你问他会不会种地?
你问他会不会放牧?
你问他会不会做工?
你这还甄别啥?
全赶走得了。
如果再甄别谁会一千字,只怕颛氏嫡亲都要被掳走。
申豹已经第一时间觉得不对。
照这样下去,人不是要被全弄走?
人家服远的军队开来了,人家愿意吗?
他就地下令,先迁走右衽,左衽先集中起来,不得由黔首自行甄别。
但为了不打消军民的积极性,他就说哪个亭赶出来的人哪个亭找个地方圈起来,自己先看着,到时候从里头甄别,到底有没有苍榆需要的大才,如果有,再集中奖励他们。
这样以来,亭长为了表现,拼命地扒拉人。
有些亭,那是神速地圈起比自己亭还多的左衽俘虏。
粮食被人扛出来,像山一样堆积起来,仓廪也被一一占领,是不是藏点私,在身上口袋里塞几把,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当林策不放心,从关城来城区的时候,林起便告诉他:“我们找到的粮,怕是已经有一千钟都不止了。”
林策立刻让他带着自己去看。
官仓满满的,私仓好多也是满满的。
为了做口外贸易,当地的商人不停从中原各个国家换来大量的粮食,囤积起来,用这些粮食支撑和平衡贸易。
林策惊叹着。
惊喜着。
惊喜交加着。
他找了一把稻,问林起:“这是什么粮?我从来也没见过?”
林起也摇摇头。
都没见过呀,更不说吃过。
林策磕了一枚,带着异色问:“该不是喂马,喂牲口的吧?”
还想一路看下去,哪怕只是过一次眼瘾,申豹派人到处找他,找到这里,来人告诉他说:“主公。猗君找到了,要投降,他说一定要见到您,得到您对他安全的保证,他才肯出来投降。他说,他只要您肯保护他的家小和私财,只要您能做到,他不但出来投降,还愿意出面帮您劝降!”
林策道:“国君哪有什么私财?他一家人一个不杀,金也可以不要,但粮食?该运出来的还是要运出来。牲畜该赶出来还是要赶出来。至于劝不劝降由不得他,抓出来,脖子上吊着他的金印玉鉴一路游行,就是最好的劝降。”
然而申豹知道他在这里,也很快找来了,谏言道:“主公。你确实要按他的意思办,尊重他,保护他。他可是有封茅的封君呀。”
林策笑道:“有什么区别吗?我又不会杀他。”
申豹苦笑说:“主公,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也是封君呀。”
林策又笑:“封茅还没来!”
申豹无奈地说:“主公你不要装傻行不行,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封君是一国之君,要以礼相待,哪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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