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舆 章节目录 二十四节 冲断深水(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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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与猗浞所曾见到的战法大为不同。

    他震惊道：“什么时候，小戎王的兵马这么强？”

    身边族里的人根本不懂军战，听他说强，便跟着夸奖。

    但顽强的服远军队依靠强大的军纪和尚武的意志，举着被插成刺猬的盾牌，在河滩上一步步构筑防线。

    在他们的固守之下，很快就又有战车上来。

    他们开始试图冲出河滩，最近时都眼看着上来，都是马身上扎满箭矢，一头扎下去。

    公子川双目如眦。

    他的车还在河中央，却不知是被什么陷住了，士卒们推不出来。

    眼看河里到处倒着倒毙的将士，浅水淹没不了，又带他们不走。

    他咬了咬牙，猛地拔出长剑，却又无比痛苦地插回去，嘶吼道：“收兵。收兵。”

    收了兵，又退回河对岸。

    打了一下午仗，已经是傍晚，晚霞涂抹过来，一个一个同袍还伏在水里的石上，伏在对面的河滩。

    岸边林立着将士，双目吐着仇恨，去看对面的游牧人在河滩上收割伤者，拔走他们身上的战甲。

    公子川一脸泥污，坐在河滩的大石上。

    他甲上嵌一支断矢，剑也断了，插在面前的河滩上，金色的斜阳，把他的断剑的花纹镀得像是一串金文。

    伤亡报上来了，接近千人。

    他接受不了这种败绩，咆哮道：“给我继续派人，给我去找公子策，问问他，他的人都缩在哪里？”

    众将劝他撤兵。

    他反倒不再肯走，在自己头上扎了一条白带，一把拔出自己身上的断矢，哼都不哼一声，这种惨败让他感到屈辱。

    他举剑向苍天见证，执拗道：“我公子川对上苍起誓，今朝不灭猗氏，就让我葬身泾水，随烈士了此残生。我服远之士，当有冲断深水的勇气和决心。我向诸将士认错，之所以打今日的败仗，就是先前逶迤不前，不夺河滩造成的。我太过信赖公子策能成事造成的。我向各位袍泽认错。”

    他反思说：“公子策本就不是个成事之人，我看不明白，是我的过错，现在不是我战败了不肯认输，怕被治罪，而是我肯定，这支人马不是他猗氏的人马，绝不是，这不是我们曾见过的任何骑战。他们从而而来？他们是谁？他们今后会不会成为我们的对手，我们一无所知，若不能仔细看清他们的战法，我们服远下次遭遇他们怎么办？就让我公子川，以战败之身请求你们的帮助。”

    众将士雷动。

    他一把举起自己的断剑，大声喝道：“再飨士卒，夜间强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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