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纤瘦,带着一张玄鸟紫铜面具,两只眼睛深不见底,一时竟痴了。
公子妖在席上给他行礼,他也连忙还礼,眼看旁边的裴陵一脸不服地坐下,也要求说:“快见过公子妖。”
见过不见过无所谓。
林策顶着公子妖的身份,毫不客气地问:“仗打了这么久,以多打少,为何还攻不破褒氏的城?”
为什么攻不破褒氏的城?
大冬天的,包括公子庆,谁也不愿意不计生死,攀爬冰城。
就是进攻,也不敢全力进攻。
公子妖冷笑。
他自读兵法起,就知道作战,快战快决,经久对峙,会伤到自己的元气。
但他也知道,战争不是给自己打的,王武不肯强攻坚城是对的,但这是公子庆的战争,公子庆也是好武敢战之人,在这蹉跎起来没完,真够丢人。
他要求说:“我对你们的战况很不满意,从今日起我督战,你们两家轮流进攻。”
裴陵大怒。
他吼道:“你凭什么指挥我们?”
王武也怒道:“凭我们苍榆来了四千兵马,千里迢迢来助你们攻打公子严。打到现在,我们苍榆的耗费你们知道么?公子妖的意思,就是我们苍榆的意思,你们再不肯拿出吃奶的劲,我们苍榆就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去。我也算见识了同官的诸侯,打个仗,能墨迹到这种程度。”
公子庆倒吸一口寒气。
如果苍榆撤走,他们进攻褒氏怕是要半途而废。
他苦恼地说:“不是没有强攻过。只是此时天寒地冻,公子严在城墙上浇了水,光得连梯都架不住,硬攻伤亡太大,真的是打不下来。只要一开春就好了,一开春,冰雪一化,他们在城墙上倒了那么多的水,就是我们不打,那城墙也软成烂泥。”
他看向王武,忍气吞声道:“王将军你是亲眼见证的,你讲给子妖知道。实情是不是这样。”
公子妖冷冷道:“我已经召集我的部下问过。他们中有犬戎人,连梯都没有,他们就都知道可以负土填城。眼下已有一万多人囤积在城下,你们的百姓青壮也能随时征召,为什么不以土填城?”
公子庆心里不痛快。
不是因为公子妖的办法不可行,而是他来了就这样咄咄逼迫,摆布众人,就算说得对,心里也极不舒服。
公子妖要求说:“三日之内填平褒氏之城。”
裴陵问他:“你怎么不填?为什么要我们两家填,这也太不公平了。”
公子妖冷笑说:“那好。咱们就公平一回,我们将城墙分为三段,分别填之,谁先登,将来城内百姓土地归谁。你们可肯作此赌约?”
裴陵和公子庆陷入矛盾。
公子妖又说:“公子庆你曾说过,谁助你灭了褒氏,土地百姓你都不要,你只要公子严的人头,还算数么?”
公子庆咬了咬牙,大声道:“好。”
裴陵还想理论。
他的臣下轻轻拉了拉他。
很简单,公子庆如果按照许诺不要百姓土地,那他输赢无所谓,他会帮助裴氏,等于两家和一家比赛。
裴陵这就大声道:“好。咱们一言为定。”
公子妖一挥手,这就把他们遣散。
出了公子妖的营地,公子庆便与裴陵说:“这里离我们的地盘近,离他苍榆远,你我回去把百姓带出来填城。我就不信填不过公子妖。将来若公子策问起,我们也有借口,告诉他说不是不分他土地百姓,而是他公子妖自行做了决定。”
这么一说,两家不由窃喜,飞快回营,各自去干。
公子妖的帐篷里,没了人,李扎也走进来。
王武不敢相信道:“主公。咱们真的能赢吗?”
公子妖道:“必赢。”
他叹气说:“以前也是高看了同官的几路诸侯,仗打到现在,他们是根本就看不到危机,打到春上一旦田荒,就我们这里亩产八十升的地方,他们到哪弄粮去?”
李扎大概是跟舍人、郎中一起呆久了,竟然理清道理,说:“主公你不明白,他们哪一家把百姓的命看在眼里?他们之所以敢鏖战到春上,那是因为只要兵马不损,平民、奴隶和野人自由人死多少和他们没关系。”
公子妖点了点头。
他要求说:“武叔,你让你的人马去掘土采草,我所部骑兵人手负土,射住城墙,到时一股而下。”
王武“诺”了一声就走。
他们早有人看好了土石松动的丘陵,说去就去,兵马已经开赴过去。
王武的两千人用以掘土,公子妖以一千骑兵负土,趁夜就填,一千骑兵持弓守在城下,城上一有动静就密集射箭。
裴氏和罗氏哪料到他说动手就动手,眼看他们连夜负土,一时之间连掘土的地点都没找好,看着他们上,心里着急,胡乱找地方掘,士然后卒们肩挑身扛,战车也载,希望两家一起努力,能赶得上。
然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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