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之中的商议被子姬的语出惊人打乱了,而这种打乱造成的猝不提防,一时迫使他们顺着子姬的思路思考,最终承认与苍榆的联姻并不是一件坏事,反而殷切地与夏联姻,不是一件好事。
共伯与公子和走后,卫侯温和地问子姬需要什么样的嫁妆,子姬也都拒绝了,卫萼几次想插嘴插不上,走时气鼓鼓的。
一出去,她就埋怨子姬不肯给外爷张口,索要东西。
子姬没好气地说:“我们要了嫁妆,舅舅家的子女心甘情愿吗,而且子策给你的聘礼你收还是外爷收?”
卫萼眨着眼睛细思。
她反应过来,问子姬:“你是说子策下的聘要多予你外爷给你的?”
子姬说:“是呀。现在看起来卫是个大国,但是公室亲戚众多,外爷的财政收入简单匮乏,苍榆虽然穷,但是几乎没有封君,公子策收归山林川泽归他一人所有,他母子节俭又花费少,肯定都拿来送你,让你高兴呀,你只有我一个女儿,迟早会接受我们的奉养,给你的,不就还是我的吗?”
卫萼忍不住掐了她一下。
子姬惨叫一声,却又说:“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上次你索要封君,子策没吭声,所以只好多下聘。”
卫萼想想也是,掩口失笑了。
想来也是。
上次把公子策吓到了,开口要得多,现在下聘,公子策要是不可着下聘,那还不是怕自己势利。
其实一个母亲的势利,只是对一个走进自己家的外人的考验,如果真是女儿的好选择,还能张口要多少非给多少不可?
母女两个都很高兴,一时忘形,手挽手走上马车,又手挽手下来,回到自己的家。
这是卫萼才想起来问:“女蕾来找你干什么?”
子姬轻描淡写地说:“想从嫁。”
卫萼愕然道:“你没同意?人家出嫁可都是带着从嫁,带的越多越风光,自己族里带出来的妻妾,将来还不容易争风吃醋。”
子姬叹道:“我同意了,可光我同意有什么用?女蕾是他爷爷手里的筹,要嫁给大国作夫人的,到外爷和舅舅面前,我提都不能提,要是提了,就是从舅舅手里抢他的筹,他还不给我们设置障碍?”
卫萼一想也是。
但女儿出嫁,自己也要准备嫁妆呀。
一想到嫁妆,她就发愁了。
刚刚还在说子策要倾家作聘,可她这个岳母,一个女子从朝歌半软禁回来,说给的封地没能给,能有什么财物?
但是不给嫁妆,谁知道对女儿有没有影响呢?
叹了口气,找南宫万年那个龟问问吧。
卫萼说去就去,这么多年了,她早已形成这样的心理,有事找南宫万年就行了,人话不多,也不敢犟嘴。
找到南宫万年,南宫万年也变不出来嫁妆呀。
南宫万年就说:“主母。你看这样行不行,聘礼来了,我们卸下来,留一部分,其它的再装回去。”
可以吗?
亲家不生气?
直到王武率领接亲的队伍来到,卫萼也没想好嫁妆怎么办?不只是聘,又给送来几百仆役,若干的金,私下王武找南宫万年商量,让他们多买点阡陌,建些庄园,这回带来的仆役,不只是仆役,混了好多的士卒,南宫万年也可以好好着手训练一番,跟着他们,让他们有自保之力。
整个卫国都轰动了。
苍榆送来的仆役好几百,里头好多都骑着战马。
但也有忧愁的。
女蒘已经卧在家里哭了好几场。
女蕾也不高兴。
她同意从嫁了的,也不见子姬向父亲,向爷爷提出请求,难道子姬要一个人嫁去苍榆?
但也有士大夫不高兴。
大夫石琯飞快去找公子和,问他:“苍榆都要把卫国当成他的据点了,子和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公子和如何不知道?
送仆役有送骑着马、精干武敢的仆役吗?
这分明是输送的细作和军队。
他去提醒了父亲,但很快就知道什么叫吃哑巴亏,卫侯问他:“你妹妹没有封地,不买些阡陌,建个庄园怎么生活?将来我不在了,她还不能有点自保之力?我看这个公子策是把这些都考虑到了。”
至于来的有没有细作?
卫侯也不信没有,只是说:“你多多监视,只要他们不损害我们卫国的利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接亲没有久留女方家的,很快他们就将盛装的子姬送入马车,离开卫国。
于此同时,却是一匹快马奔驰出去,走在队伍的前面。
接亲的队伍穿过朝歌。
刚刚开了一家酒楼,用酒楼和乐坊作掩饰的褒以站在酒楼上,遇风凌乱,她反复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她真是太难过了。
她就想站在公子策面前哭喊给他知道:“你知道我怎么对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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