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舆 章节目录 第九节 举国北上(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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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打大仗，但每天都接十几回小仗。

    荤粥新任大单于每日都在山谷中打坐、沉思。

    他一边要等着荤粥其它三角的回应，好一起面对大海般的东胡人，一边要苦思战胜东湖人的策略。

    东胡王则没日没夜地在他的王帐旁边琢磨他的羊皮地图，随着羊皮地图缺失的地貌一点一点被补齐，他今晚摸向某个地方沉思，明天他的骑兵就会迅速出动到哪里，去寻找荤粥人的主力决战。

    而公子策，则没日没夜地推演怎么与荤粥一起展开对东胡的决战，这里面牵扯到地点，时机，兵力……眼下东湖人漫山遍野，他们甚至连打到什么程度算胜利，可以逼迫东胡王撤走都不太肯定。

    与部下们一再商议，都觉得东胡的弱点就在他的王庭。

    这乌央、乌央的东胡人，你歼灭一部分，你都不知道是不是他东胡王的嫡系，去打它，说不定还帮着东胡王的忙了呢。

    这种联盟加附庸的草原王国，其实他的敌人就藏在他的部众里，不是你打一仗，杀了些人就战胜了。

    秋风一天比一天劲。

    荤粥单于一天比一天着急。

    东胡王一天比一天愤怒。

    唯有公子策，一天比一天高兴。

    他的军队正在赶来，听人说秋收早了，有些田地的庄稼不够饱满，影响收成，但总体来说依然是丰收的一年，因为收得早，反而错过了一场大暴雨……

    终于，愤怒的东胡王忍不住了。

    一时找不到荤粥的主力决战，他把视线瞄向王河，他要在这里热身。

    谁知道荤粥人是不是躲在王河南岸呢？

    即便不是，也值得打打看，起码可以调动兵力热身，不至于部众松懈。

    于是，渡河进攻的东胡人开始多起来。

    但王河这边，每天都有抵达的乡师，而且他们身后，仍然有乡师星夜兼程，要赶往王河河套地带，处于要地的苍榆，日日夜夜都会有一队队的乡师穿过。苍榆城中的普通黔首，如果还有留下的，就都知道这场仗有多大了，那往北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亭长，游徼和周司马带着他们，不停鼓舞着他们。

    他们唱着【无衣】，举着农具改造的兵器，一路傻笑懑憨，与大雁为逆，丝毫也不为百万敌人胆怯。

    有些人害怕冬天还回不了家，背着成包的厚裳，有些人怕人太多，官府的粮食不够吃，吃不饱，私下带着几竹筒干粮。

    他们一路上编排着游牧人身上的各种缺陷，嘲笑着游牧人的弱小，甚至贬低着他们的箭蔟是石头和骨头打磨的，穿厚点根本射不透，就这样一路向北，有人还假装很知情地说：天子其实已经知道了，天子的军队也很快会来，我估计游牧人该跑了。

    他们不知道。

    林策却知道，王师已经指望不上了，雍侯也为难地回了书信，唯有服远伯和申侯，还没有半点儿消息。

    林策家里，却是妇孺们到了夜里就一起住着。

    天亮后，身穿铠甲的林略回来吃饭，就会告诉他们一些他们想知道的消息，这一回回来，他张口就说：“娘。兄嫂。今夜又过了一夜的军队，这只怕已经是咱们举国之力了。”

    子姬假装什么都知道，安慰他们说：“闵周以南的周没征召，华池那边也没有征召……不算是全国征召。”

    林略不明白她的苦心，立刻揭穿她：“本来没打算征召，但他们主动请战的，都出发了，乡师都已经出发了。”

    他而今已经成年，自然知道很多的军机，就又说：“脊骨山那边的周都在出乡师，以大兄的性格，他害怕打败了，他需要全部都去，以保万无一失。否则万一打败了，死了一地人，咱们苍榆怎么办呢？”

    斑祖怪他瞎说，连忙瞪他。

    霍伯却似笑非笑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为什么王师不见来援？”

    他一句就惹了众怒，杜盈就说：“你以为苍榆什么都不做，就有人支援了？王师早就不是以前的王师，要是咱们苍榆没有现在那么多国土，连兵力都凑不够，东湖人要是成千上万，拿什么作战？”

    霍伯反驳说：“雍侯呢，他早就带着几百路诸侯北上了，他现在还会北上吗？他被你们打心寒咯，打出仇了。”

    林略一本正经地说：“道义上讲，无论有无私仇，他们都该来，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伐戎，岂是我苍榆一家的事？”

    斑祖微微点头。

    但林略就是点不可捉摸的人，话一转就说：“大兄他就是伸头太快，他应该哭着、喊着，你们再不来我投降啦，日后东胡南下，你们就都见鬼去吧。”

    文烟转手就是一巴掌糊在他后脑，把他的头盔都打得罩两只眼睛上了。

    林略扶扶头盔，不忿地说：“我说的是实话，我们苍榆人都懑得很，大兄也只是比着苍榆其它人好一点，没辙了就硬着头皮上。你们说，为什么商人就不能臣服游牧人呢？以大兄的实力，臣服了也是一部之王。他现在要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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