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公子川?
他娘的也太无耻了。
终于,林策的卫队把人分来了。
庶长林南陪伴着蹇仲进去,他还是蹇仲的副,与蹇仲接触得多,也更熟悉,好言劝着,陪伴着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林南又走了回来,站在申侯面前。
手下不免担心,直接挡在申侯面前,申侯将人拨开,向他询问公子策什么时候给面见。
林南是公族,或许更懂贵族之间的礼仪,客气地作了自我介绍,而后安慰申侯说:“都是粗鲁人,申君多加谅解。”
申侯有心交结,就与他寒暄起来,虽然没有冒昧向他献贿,却作打算了,如果与公子策谈得不好,私下就去见他,通过他多了解公子策的底线。
林南随后就告辞了。
过了一会儿,蹇仲也出来,在他面前重重吐了一口,恨恨道:“不是晚上要大战,老子非好好与你算账。”
走不远,又扭头喝道:“明天给你摆来万首级,让你们好好喝一壶。”
丢下这句话,人走了。
从申侯至下,众人都一时忐忑起来,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夜晚苍榆又有大的动作,全力进攻他们。
申侯都有一个念头,不讲和了,公子策没诚意,赶紧调头回去,告诉公子凯,让他做好大战的准备。
但他旋即就放弃了。
要是夜晚进攻,再求决战,苍榆人还能放自己走?
现在讲和本来就是单方面的,人家也没有停战的承诺,你有什么理由让对方先等等,先别打,谈不拢再说?
还是得老老实实地等公子策给面见。
庄厝又路过了。
进去之后,不久又出来。
就见他进进出出好些趟,申侯等不起,拦了他问:“小将军,你能不能在你们君上面前给美言几句……我们这一大早就出发,到了你们这儿,饭没吃,水也没喝。我们是来讲和的呀,是不是,要是这样骄傲无理,讲和就没法进行下去,不是逼我们和你们决一死战?有道是骄兵必败!”
还骄兵必败?
庄厝没好气地说:“你要是想尽快讲和,就别拦着我,我忙的就是你们讲和的事情,你们以为讲和就是件简单的事情么?说和就能和么?我不信你们就没带干粮,你们就没有带清水,装可怜有意思么?你以为装可怜就行了?你以为你现在诚意诚意道歉、讲和,就了事了?要是进犯别人可以这样揭过,还是将军们干什么?”
他把申侯说得一愣一愣的。
趁申侯发愣,他又走了。
时光流逝,转眼再抬头,深秋黑得早,夕阳一下,薄暮就笼罩了上来。
申侯尤记得蹇仲走时喊的夜晚大战。
如果再打下去,服远军队经过消磨,实力不够,谈和的资格在哪儿?
他热锅蚂蚁一样来去。
终于再也忍不住,他走上前去,被林策的卫士用戈推回来,就站在门庭中大喊:“公子策,你忘了当年你刚刚夺政,是谁借你粮,是谁听信你,帮助你,与你一起攻打散国的了吗?这回虽然是我们服远有错在先,你也不能不念旧情,起码也要给个面见不是?有求于我的时候,你还叫我叔父呢?!”
他一阵咧咧,不是真的认为公子策念旧情,无非急了,想引起公子策的注意罢了。
这会儿喊叫起到了作用,公子策让人把他带进去了。
进了门,走过一条石道,进入厅中,已经有人开始点灯,申侯看到了背站着的公子策,申豹也在,侧站在一旁,当厅,有两个舍人在收拾书简,面前还摆着大把的算筹。
一时之间,申侯当厅站着,不知道该怎么见过公子策。
从方国的尊严上讲,二人都是一国之君,然而从双方阵营上论,自己是使臣,公子策是君主,再从实力上比较,公子策而今占上风,服远占下风,自己是来求和,有求于公子策。
带着试探,申侯轻声道:“子策。子策?这件事是我父子不对,在你攘夷的时候,心存侥幸伐你……但这是有隐情的。有隐情的。我们本来是来助你攘夷的,进了华池,有将领约束不住,擅自进攻了你们,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只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与你兵戎相见了,这个将领,我父上已经处置了,人头都给你送来了。”
他一挥袖,就有手下捧了个匣子。
这都是道具。
里面是颗人头,但他就是个台阶,就是个道具,其实只要公子策承认,讲和就容易多了,一切推给这个士大夫。
林策头也不回地说:“打不赢了就来讲和,何必还要多杀个士?你以为,为什么伐我,为什么趁我苍榆之危,对我来说重要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苍榆因为你父子的进犯,伤亡惨重,房屋、城墙、农田、财物损失巨大,以及我要给英勇杀敌的将士再行犒赏、封爵……就一句隐情可以接过吗?”
他回过头来,申侯对视了他凶残的双眼,就觉得心头一寒。
但没有一句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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