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舆 章节目录 二十七节 一介奸臣(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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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歌。

    和几次关于苍榆的事情截然不同，天子没有付诸朝议。

    眼下的乱局也较为符合召公的意思。

    天色将晚，他乘坐特赐的马车，并没有大张旗鼓带着三公的仪仗队伍，只由几骑拱护，主动前往宫中觐见天子。

    刚掀开马车的帘子，就已经有巴结他的内臣递了手臂，他扶着下来，站稳，询问说：“天子用膳了吗？”

    虽然提前来没有打招呼，但他是有特权出入宫禁的，由内臣掺扶，一路快速来到宣室，到时，天子正蒙着眼睛，由几位美姬环绕着起哄着，向长颈铜壶中投掷箭枝，召公只咳嗽一声，这些美人就如鸟兽散了……她们害怕召公规劝天子，拿她们开刀，甚至都没有向天子去告退。天子感觉到不对劲，慢慢扯下眼罩，扭头看到召公，嘴角勾起来，拉出一丝微笑道：“原来是师公。”

    召公不等他赐座，就已经到座旁了，天子静静地看着他，等他坐下来，这才“哦”了一声，笑道：“快坐。”

    召公心情不错，将白须一把抓在手里，夸奖道：“陛下抓卫夫人在手里的做法的确高明，怎么？陛下是准备收网了吗？”

    他说的收网，或许任由他人猜测，都会一脸糊涂，但天子不会，天子回到自己的位置，缓缓坐下。

    一阵短暂的沉默。

    天子轻声问：“先王之法，已经验证了对么？短短几年，苍榆已经今非昔比，可以战两路大国。”

    召公收敛了笑容，点点头说：“所以你容忍苍榆到今天，觉得到收网的时候了？”

    天子说：“无所谓收网，收网只怕也晚了，虽然服远又伐他，也出乎寡人的意料。公子策也许看懂了，所以无论如何要将卫夫人要去。”

    召公慢吞吞地说：“你还是想效法先王……所以，一直容忍苍榆到现在。而眼下，你就是要告诉我，你不是说先王之法不可行？现在看到了？苍榆怎么靠它成就了逆楚一样的国势，是不是？”

    召公突然提高声音，声色俱厉：“我再给你说一遍，先王之法不可行，先王就是例子，你无论怎么证明，都不可行。苍榆？苍榆就没有像样的士大夫，但朝歌有，王土都是士大夫，你一动山林川泽，就有诸侯伐你！”

    天子道：“寡人不要什么山林川泽，铜盐专营，我想料民，这总可以吧？”

    召公震惊道：“你要料民？你学苍榆料民？你料民，天下的诸侯哪个不料民？你人多了，兵源多了，他们不也一样？你这不是将洪水猛兽放出来么？”

    天子冷冷地说：“朝贡日减，王师析离，登人重税之下亡入诸侯，王室收入一天不如一天，你不让寡人料民，财政衰竭，你来告诉我怎么办？向各路诸侯索要朝贡？召公，请你先把燕的朝贡给我收来！”

    召公嘿然。

    但他也有理由，他生硬地说：“是燕不贡吗？贡路断绝！”

    天子问他：“怎么样才能不断绝？”

    召公挥了挥手，表示不想这样和天子争吵下去。

    他说：“晋进攻夏了。说夏与苍榆勾结，连兵欲伐晋，仗已经打了起来，也是打了起来，才报来朝歌，你准备怎么办？”

    天子说：“立刻让他住手，他说夏勾结苍榆，夏就勾结苍榆了？”

    召公做主说：“他说勾结就勾结了。你凭什么让他住手？都上十万的规模，你让他住手，他不住手呢？夏是外姓，你管他死活呢？现在他伐不伐夏无所谓了，就是他与苍榆的战争一定要打起来。”

    他强调说：“仅凭服远，根本亡不了苍榆！”

    天子陷入思索。

    他苦笑说：“都是你做主了，随便你，两家一起灭了苍榆，或者削弱苍榆，而这两家又更强，曾几何时，打仗都是十万数，若王师来伐，则王师还能拿出十万么？”

    召公道：“所以让你顺应局势，晋可以灭夏，但灭了夏，消除了威胁，他要向苍榆动手，随后我就让虢伯他们几路带兵跟从他伐苍榆，不灭苍榆，也要严重削弱他，他就是一个毒物，既然你也想收网，就不能再留，打到他改弦更张，尊称商礼为止。”

    天子想了一下说：“这些寡人可以听你的，但前提是，你必须让寡人料民，再不料民，王室已经要空了。”

    他强调说：“王室的赋税，一直以来，晋、鲁、卫、郑等诸侯，各承担了相当大的一部分，而今卫侯薨了，晋？你指望得了么？马上郑要伐卫，说是替天行道，替寡人用兵，还会上贡吗？”

    他又说：“今年鲁也不肯了，说路途不靖，齐纵容张戎霸道。”

    召公猛地抬起头。

    他强调说：“张戎？”

    天子强调说：“张戎，卫一直对张戎用兵，现在卫内乱，张戎复土，鲁朝贡的路还真的就断了。”

    召公说：“这是借口，你让齐伐张戎，你让齐、鲁一起上贡。”

    天子冷笑说：“没错。就算是借口。寡人又能奈何？人家都在说，燕至今不贡，为何？连苍榆这样的不臣诸侯都还记得上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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